楚云愁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缓慢地舞动,他的动作很慢,手中也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但是在夜色下,那普通的树枝上却跳动着一个个光点。
从大荒回来,已经快二十年了,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化神初期圆满,却卡在了这里,无法突破到化神四重。
“砰!”
院门被很不礼貌地推开,太清宗副宗主方南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目光锁定了在小院中缓缓移动的楚云愁,
楚云愁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依旧是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缓缓地在空中划动着树枝,树枝上一颗颗光点跳跃,如同精灵一般。
“楚云愁!”
方南凝声喝道,但是楚云愁依旧在小院中缓慢地挥舞着树枝,看都没有看方南一眼。
方南僵立在那里,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他脸上的神色愈加的难看。
夜色里。
小院中寂静无声,楚云愁缓慢挥舞的树枝都没有一丝声音,只是那树枝上跳跃的光点越来越多,让树枝经过的夜色都开始变得扭曲。一个澹澹的声音从楚云愁的口中发出:
“你来做什么?”
小院中的寂静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气氛,那是夜色中跳动的光点给人带来的诡异感觉,这也是方南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却在三息之内没有说话的原因。而当楚云愁开口之后,小院内的气氛才有了一丝缓解。
对于楚云愁,方南是嫉妒的。
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才是一个化神圆满,却始终无法获得突破渡劫的契机。但是年纪轻轻的楚云愁如今已经是化神三重圆满。他的心中不由想起来被关起来的雷海潮,那是一个更令他嫉妒的人。
但是他的心中也保持着清醒,并没有针对雷海潮和楚云愁,因为这两个人是太清宗的绝世天骄,是太清宗的未来,是在将来能够支撑起太清宗的栋梁。雷海潮是百战川关起来的,而非是他。
只是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的眉宇间又浮现出愤怒:“你问我来做什么?你今天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楚云愁的语气中带着嗤笑:“你问我做了什么?如今是两族交战,人族生死存亡之际,宗门竟然还会有人去寻找大荒小队的人,想要逼问古铄的下落,这是吃了屎,脑子里都是大便吗?”
“宗门弟子询问古铄的下落有什么不对?那是宗主令……”
“我知道那是宗主令!”楚云愁提高了声音:“但我更知道宗主令是错的。你们在这个时候,去找大荒小队的人逼问古铄的下落,而且……”
楚云愁的嗤笑声更浓:“而且你们还不敢去逼问同样来自大宗门的少阳宗司乘,太玄宗宁彩云和玉清宗种情花,而是去逼问彭熠辉,呵呵……你们还真是有胆啊!
结果呢?
却没有想到大荒小队那么心齐吧?
我若不是及时制止,教训了宗门那些无法无天的弟子,我只问你,你们这是要掀起人族内斗吗?”
楚云愁的声音在小院内回荡,方南目光不由缩了缩:“可……那是宗主令。”
“宗主令?那你们自己去找古铄啊,为何要找上大荒小队?”
“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宗主令和人族安危,哪个更重要?”
“我只问你,宗主令和人族安慰,哪个更重要?”
方南神色阴沉,前有雷海潮,后有楚云愁。这太清宗两个名声最响亮,实力也在他们那一代最强的弟子,先后发生表示对百战川的不满。
“你可记得宗门宗训?”
楚云愁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方南的耳中,方南神色一震:“我……我……”
楚云愁笑了起来:“你是已经忘记了,还是不想说,不敢说?那我告诉你,宗训第一条,便是太清宗是人族的宗门,一切要以人族安危为己任。如果宗门利益与人族安危相冲,放弃宗门利益。
什么时候,太清宗副宗主竟然不敢大声说自己的宗训了?”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有什么?拔你的剑,你不是来问罪于我的吗?你在太清宗学的神通道法,不会也忘记了吧?”
“我……”
“是我把去逼问大荒小队的弟子给呵斥了回来,你不是来问罪的吧?你手中有剑,你是副宗主,你代表着百战川,那就来杀我!”
方南身体一震。
杀楚云愁?
雷海潮和百战川彻底翻脸,百战川都没有敢杀雷海潮,只是把雷海潮关起来,自己杀楚云愁?
自己疯了吗?
楚云愁手中持着那根树枝,没有一丝防御,瞠目喝道:“来啊,过来杀我。你的勇气呢?”
方南只觉嗓子干涩:“楚云愁……”
“少啰嗦,你是太清宗副宗主,百战川不在,你就代表着宗门,你有权力向任何人出剑。
你看!
我只是一个弟子,就这样向你大吼大叫,你还哪里有一点儿副宗主的脸面?
你就应该看到谁不听你的话,你就杀了谁,一直杀到太清宗再也没有人敢违背你的意志。杀掉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人。现在杀了我这样一个弟子又算什么?
来啊!
出剑!
杀了我!”
楚云愁大喝,一步一步地向着方南走了过来,他虽然手中只是持了一根树枝,没有战斗的状态,但是方南的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慌乱,哪里还敢出剑?
如此局面,仿佛楚云愁是化神圆满,而他方南才是化神三重。
他从楚云愁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楚云愁站在了他的面前,距离他不到半米,冷笑道:“懦弱之辈,你以为你的修为比我高,就杀得了我?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连剑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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