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这一二年发生的事情实在诡异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之下横空出世的太平王都显得那么平常。
眉头紧锁的信王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见门开合的声音,一睁眼果然是王妃提着裙子进来。“出什么事了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温晚意单刀直入地盯着他的眼睛问。
囡囡是她一手带着长大的,就算别人都以为只不过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她也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他经常出入宫中,也曾经去公主宅拜见过神女,不可能没有见过神女。
“谒见神女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就多看了几眼,我派去景州的人说小妹早就不在寺里的,什么时候没的他们也不敢说。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踪迹。”
当年景州的朱雀神女也曾经吸引了许多人朝圣,他们也曾经慕名而往却偏巧撞上神女施恩,人多得根本看不清台上人的长相,只能匆匆而返。现在想来或许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没能亲眼见到神女。
一想到这几年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温晚意就难受得哭出来“她从来没有吃过苦,就连被纸割伤都要叫唤好几天,这几年她到底是什么过得!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早知她会变成这样,当年还不如就让她留在溧阳,或许还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温晚意捂着脸哭,泪水不停地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看得人十分不忍。
信王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说“不怪你,你只是希望她能嫁一个好人家而已。”
有些事情就是很突然,不等你反应过来就已经懵懵懂懂地走了很远,再也不能回头。比如现在的温如意,就算想要回头也没有余地了。
“我今天看见她简直快要认不出来,她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我心里凉透了,你说我要怎么去见死去的爹娘。我答应了我爹娘要好好照顾她,给她找一门好亲事的,我都做了什么啊!”她崩溃地趴在信王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厥过去。
信王也觉得无奈,谁能想到小姨竟然会成了神女,神女是天下的指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原先那样生活。
从溧阳一路到景州,金陵乃至京城,已经有太多的人见过她的画像,除非她能舍下这张脸,否则一辈子也不会太平。
“你别太自责,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信王心事重重道。
可她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在什么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沾,一旦沾上就一辈子甩不开。
其实若有一个能左右天下民心的小姨能替自己说话并不是坏事,可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信王的话就只能憋在心里。等她好一点再提吧。
可惜还没等到这一天太平王就要继位了,礼部的理由也很充分,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诏书现在,自然要按照诏书上的名字另立新君。
襄王急得跳脚,可朝中虽然支持他的人很多,却谁都不愿意当马前卒,率先挑起纷争。那些听命于诏书的人又得了太平王的授意,凡事诸多忍耐,尽量不和襄王的人起冲突。
几次蓄意挑事都不成功之后襄王干脆住在停放梓宫的宫殿里,不管大臣们如何劝解都不肯离开。
嘴里嚷嚷着什么襄王死死地抱住棺材,谁来都不肯松手。“我不走!你们谁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