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金陵城中怪事频发,不是鱼多得吓人就是花开得不是时候,人们议论纷纷却谁都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温如意听着外头的议论心中暗暗盘算什么时候才是出场的好时机,簇拥在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司其职,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库房里的东西清点干净了吗。”
“已经清点干净了。”吴时序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后,眼神始终落在身前一步的地方,没有言语绝不抬头。
经过这几天的几次神迹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女,再也不敢做出什么不规矩的行为。
九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贴在温如意身边不肯离开,看样子又有事情要说。“你们先下去吧,注意在四处戒严,别让人钻了空子。”
梧桐苑附近倒是不必他们日夜看守,只不过让人再吴家巨大的宅子里转一转,别真漏了空洞。
人都散了以后九雀说“城中的人已经听说您住在这里了。”
“可有什么说法?”作为一个孩子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出现或消失,就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话也敢当着他们的面说。
“他们说吴家以前就供奉过神,现在是神来报恩了。”
报恩?那凤凰神怎么可能来报恩,不灭了吴家就已经是天恩浩荡。温如意眉眼冷凝,追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还听说京城那边接连办了好几场喜事,他们都在说是因为皇上身体不好,想要冲喜。”九雀回忆着大人们的用词,将冲喜两个字说得十分含糊。
温如意想了想叫来林乔松“皇上的身子究竟如何。”
“十分康健,我几次进宫都没听说皇上有疾。”
若是幌子这旗拉得太大,将来未必好收场。想着想着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慢慢坐直身子。如果皇上的身子早就有了问题,这几年都是他有意部署的一个局,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蓄意纵容才能让有狼子野心的人迫不及待的暴露出来,也好为将来的新君打开一个干净得朝局。
“太子与皇上的关系如何,依你看这储君之位坐得可算牢固?”
三言两语就让林乔松心中泛起不同的波澜,皇上对先后固然很不错,可对太子也就那样,不过是顾全体面,有些事情没有摆到明面上说罢了。
譬如当年铜雀台本是皇上为了聚拢消息建立的秘密机构,被太子软硬兼施拿到手之后就变成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皇上心里未必没有想法。
可后来接连处置了信王和襄王,却只是让太子禁足,别的惩罚一概没有。
“你的意思是太子只不过是障眼法?”
若非如此有些事情其实本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不必做到现在这一步。而且太子的为人处世并不妥当,即便有孟庭晚从旁协助也时时显露出不妥当的地方,若这就是精心挑选的储君,国将不国矣。
“总有人比他更合适。”
比他更合适的人其实很多,可皇上对这几个人的禁足不可谓不严厉,就算他们有什么心思恐怕也很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