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最近天气暖和,燕珣洗了一大堆东西,院子里晒得到处都是东西,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永松突然走近,提着自己的包给她看。“怀仁把水倒进我的包里了。”包里湿答答的还在往地上滴水,他来得这一路都滴满水渍。
“去叫怀仁过来。”
怀仁磨磨蹭蹭地站在角落里不肯靠近,满脸写着不服气。苏映叫了两声他都不肯动,没等苏映说话行渐就跑过来说“他一直都这样,刚才还把水倒在地上。”
“怀仁!过来!你怎么回事!说了多少次不能把水倒得到处都是!”看见怀仁挨骂后永松高高兴兴地抱着自己的包站在一边笑,简直把得意刻在脸上。
怎么都没办法把人叫过来,苏映气急干脆冲过去拉怀仁,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要是打定主意不动一般瘦弱点的女孩子可拉不动。
“阿珣!”一声令下燕珣便擦着手从后面跑过来,看了一圈挽起袖子问“又是怀仁?今天干什么了!”
“他又到处洒水!还把水倒在永松的包里。”锦程道。
“永松,是这么回事吗?”燕珣随口道,永松当然没有说话,往苏映背后一钻,只露出个头来,不说话也不点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这样其实有点吓人,像是阎王身边的小鬼似的,阴恻恻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燕珣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撸好袖子就冲怀仁去。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已经习惯了怀仁根本就没有躲的意思,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着燕珣来把他拉走。
手臂粗的柴火棍搭在身上即便是屁股也够疼得,怀仁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嘴里嗷嗷地喊痛却怎么都不肯说自己错了。
“你还有理了!”燕珣用力打了几下说“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虽然是自己把他叫出来的,可真的看见怀仁被罚苏映却又心疼了,要不是不想再孩子们面前下他的脸,她当场就要拦住。
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孩子们看见怀仁的惨状后都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谁都不想被打。
“行了,没抄完书的赶紧抄,抄完的拿过来我看,看过之后去背书。”苏映把孩子们都推回屋里念书,身后燕珣正在把哭得稀里哗啦的怀仁扛回屋里。
其实他并没有用全力,只不过对孩子来说恐惧比身体上的疼更吓人。怀仁抽抽搭搭地趴在燕珣怀里哭得连一句话都说得七零八落。“燕师父,别打我了。我好痛。”
“以后要是再往别人的包里倒水我就把你吊起来打。”燕珣恐吓完之后扒了他的裤子给他上药。听起来动静很大,其实只是打红了而已。
冬天的衣服厚,他又刻意收着力气,要不然怎么吓得住这群皮猴。
“我没有要倒水,我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燕珣简直要被他气笑,昨天是不小心撞了知贺,前天是九雀先打得他,天天都出问题,难道次次都没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下次再有人来告状不等师父叫我我就打着大棍子出来打你!”
怀仁嘴巴一扁又要哭,被燕珣瞪了一眼,委屈巴巴地趴在床上抹眼泪。光溜溜的屁股上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看着就好笑。
等药晾干之后燕珣给他盖上被子“好好趴着,要是我等会儿进来看见你在干别的事情我就揍你。听见没!”
“听见了。”怀仁撅嘴道。
安顿好怀仁之后燕珣转身出来接着劈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门外站着的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一身粗布衣服的燕珣,数年不见没想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燕珣手里还提着斧子,回头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把斧子放在门边闪身出去。巷子里没有人,可燕珣还是把人拉到角落里才低声说“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