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符很轻,你根本想象不到会和一个人的生死有关。提及生死的时候总会认为事关重大,可这枚符却轻得让人诧异。“这东西和你的生死有什么关系。”
“这里面埋着我的命,我要是离开太久就会死。”燕珣微笑着说。
苏映当即觉得烫手,他却不让她扔掉,双手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这是我的命,我把它交给你,换你的信任。”
“我的信任有那么重吗?”生死符烫得她不知道应该握什么地方才合适,只能胡乱地扔在一边。他的眼神太过炙热,以至于她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仓惶地背过身说“你别胡说八道骗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遮阙宫的人下的毒,生死符中是解药。我把它给你,要是我惹你不高兴,要是我骗你,你就别让我靠近。用不了三天我就会毒发身亡。”
意思是他不可能离开自己超过三天?苏映还是觉得很难相信,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别人,没关系,我可以等。”
苏映又问了很多和遮阙宫有关的事,他都一一解答,没有丝毫隐瞒。一番交谈过后她的姿态变得舒展,说“你去拿的东西会让遮阙宫的人找到你吗。”
“有可能。”
“你肯为九雀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肯。我是为你才这么做。”燕珣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他们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习惯了被隐瞒后听到这种话的感觉很复杂,她觉得自己付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却又感动于他的坦白。
“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你身边的时间太久,我已经没办法再看别人。”一开始是为了活命,后来却渐渐觉得她有趣,再后来就像被人用线栓住一样无法离开。
言辞恳切,姿态虔诚,她用手指抚过他的眉间。“你比他们都像我的神官。”
“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神官。”单手托着她的指尖自下而上地看着她的眼睛,燕珣展现出她从未见过的谦卑。
这种低姿态的示好让她第一次在一段关系中掌握主动权。这种感觉好得很陌生,却非常容易让人上瘾。
“你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而且我没有办法很信任你。”
“所以我会加倍对你好,直到你愿意信任我。”不等她说完,燕珣就接下去,自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急躁和不耐烦。
苏映心里空荡荡的地方似乎突然被人浇注了温热的水,不突兀,暖暖的很贴心。
“你去吧,三天之内一定要回来。”
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后燕珣才在傍晚离开,夕阳中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可这一次她却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不安。
锦程倚在她身边小声说“九雀会怎么样,燕师父会不会打她。”
“这些事情等她回来了在说吧。”身边的人刚比自己的腰高一点,扬起的脸上写满担忧,小小年纪就过早地品尝了世道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