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燕的婚礼办得十分盛大,金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没人不觉得她占了个大便宜。毕竟以她这样的相貌若不是家中父兄得力,哪里能的这么英俊的男子做夫君。
来喝喜酒的人们嘴上说着恭贺的话,眼神里却都装着几分不屑。其中尤以魏夫人为最。
她本是小富贵人家出身,因是幼女格外得家里疼爱,青梅竹马又争气,不过二十岁上就已经入仕,前段时间刚刚完婚。
魏娴看着妆容精致的吕燕心里十分气愤,真不知道吕燕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和林家结亲,要是林家的人能早两个月来这桩婚事未必还能落在她头上。
“吕姑娘今天的妆容好精致,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魏娴惊叫道。她平时也就是个中人之姿,怎么今天却打扮得这么娇媚,难不成就是靠着这个蛊惑人心?
吕燕脸上一僵,还没说话身边的小姑娘就气鼓鼓地推了她一把,插着腰说。“燕姐姐是新娘子,自然比所有人都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七姑娘在想什么,我只是说吕姑娘几天格外好看罢了,难不成这都不行?”魏娴没想到会被人推,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又是这个七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就整天胡作非为,简直没有教养!
七姑娘哼了一声说“你就是眼红燕姐姐嫁得好,你气不过才来找她麻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娴虽然心里觉得吕燕不配,可当众被人点出来依然觉得很难看,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七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里都是有头脸的姑娘夫人,你这种话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成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嫁人呢。”
“你胡说什么!谁整天想嫁人了!”七姑娘红了脸骂“我才不像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呵,七姑娘别怪别人这么想,毕竟若不是自己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觉得别人这么想呢。”魏娴不敢和吕燕明着起争执,却早就看这个依附于吕家生活的七姑娘不顺眼,今天正好拿她开刀。
苏映只不过是出去拿鲜花的功夫,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屋里的气氛十分僵硬,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
她什么也没问,只端着一盘子鲜花走进来,问吕燕想要什么颜色的。
按照金陵的旧例,新娘子成亲当天的头花会交给关系亲密的小姐妹保管,三日后回门时会由小姐妹带着花上门恭贺新婚。
届时花的样子就预示着这段姻缘的好坏。
所以一般这件事都会交给新娘子最信任的人来做,虽然这东西现在没有人信,可为了图个好兆头也没什么不可以。
吕燕却看着花犯难,按理说交给七姑娘是最合适的,可她毕竟算自家人,未免犯忌讳,可要是交给别人似乎又不放心。
自从苏映进门,魏娴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苏娘子?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吹出来的名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手艺好的样子。
一个以梳头闻名的人却梳了这样一个普通的发髻,很难不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见吕燕拿着花踌躇,似乎有想把花交给苏映的念头,魏娴连忙说“吕姑娘该不会想把花给苏娘子吧?她是个下人,听说已经成婚了,这样终究有些不妥。”
“给谁都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七姑娘大声喊。
魏娴脸色僵硬道“我已经嫁人自然不能拿花,七姑娘还真是会说笑。”早晚她要扒了这个小东西的皮,不知道她到底吃的什么火药,今天一天都在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