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有了眉目执行起来就格外迅速,温晚意提了两笼鸽子交给跟着温骏的人。“鸽舍倒了,只剩这几只。要是有什么消息就传话回来,别断了联系。”
一路往九华山走人迹罕至之处说不定会有不为人知的宝贝,若是能够找到一二也算不虚此行。
温骏勒紧缰绳用力点头“知道,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回。”
自他出门之后温家便闭门谢客,只温骐在布行坐镇。温晚意整天忙着在外头施粥搭棚,救助孤寡病弱,温如意则闭门不出潜心学习,一家子各忙各的,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一面。
香方古旧晦涩,许多东西都很难找,尤其在现在这种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更是让人发愁。温如意一边叫人在外头找材料一边琢磨着用什么相似的东西代替。一来二去竟然也让她阴差阳错地鼓捣出几个新的方子。
每每得了新的都欣喜若狂的记下来,然后做成各种式样分放到各处检验留香的时间。
日子久了便三不五时的觉得头昏,总要到湖边走走才能好一些。
这天她在顾辞的陪伴下在湖边吹风,手里揪着顾辞给她摘的杨柳条编花篮,却怎么都不成型,正恼火就有人将编好的篮子放在怀中。
顾辞微笑着揉乱她的头发“你的手要调香,这种粗活我来做就好。”
其实她的手也没那么娇气,可她就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喜滋滋地指挥着他摘下花朵将篮子装满。
“你说什么时候二哥才会回来?他不在家感觉家里都没意思了。”
温骏已经离开十五天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九华山,却不知道为什么从三天前就没了音信。
“也许碰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吧。”
顾辞猜测的不错,温骏确实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事。
来到九华山温骏才知道顾辞当时说的家中遭难还算轻描淡写,整个九华山几乎换了一个样子。
若说原先的九华山民风淳朴剽悍,现在的九华山简直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人间炼狱。
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无精打采地拖着刀在路上游荡,偶然看见一个眼生的人就耷拉着眼皮扫一眼,然后再次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前走。
有人喝得烂醉躺在路中间,身旁的大刀上聚集着苍蝇,血肉模糊的肉块掉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是谁遗落了身体的一部分。
曾经繁华热闹的客栈已经变成了明目张胆的黑店,衣衫清凉的女子一双三角眼将他们一行打量了好几遍,凑上来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客官是要住店吗?我们这里可什么都有,保管您满意!”一边说一边笑得十分促狭,手指在他的胸口滑动,暧昧的眼神让人疑心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进了青楼。
温骏微微一笑推开她的手“三间房,要相连的。”
大厅里的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格格不入的陌生来客,谁都想要分一杯羹。
随从吓得猛咽口水“二爷,这地方好像有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办完事情就回去。”温骏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情况比他设想的还要严重,看样子顾家的人凶多吉少。
隔壁桌的人大口撕扯着还带血丝的肉块,胡乱嚼了两下就咽下去,然后猛灌烈酒将嘴里的血腥味冲淡,呲牙咧嘴地和同伴说起刚刚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