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州不再坚持:“那好吧。”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秦崇州看着宋陵修的背影离去,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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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晞,这是殿下让我给你送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夏侯萦扶起面无血色的赵承晞靠坐在床头,把药递给她。
赵承晞二话不说一饮而尽,咽下嘴里的苦味,才含了颗蜜饯。
“阿萦,谢谢你了。”
“毕晞,你和秦公子是为了帮殿下才遭此劫难,何必言谢呢。再说了,你还是我的长辈呢,姑奶奶。”
赵承晞颇为不好意思:“其实……”
“毕晞,你不用说了。这些天和你们相处,我已经发现你和秦公子举手投足之间不像一般人家。你也不用和我解释,殿下相信你们就好。”
赵承晞对夏侯萦更是喜爱:“阿萦,你和太子殿下果然是天生一对。”
“你和秦公子也是。你能为秦公子做到这个地步,我真是又敬佩又感动。每天要放两大碗血,我看着都疼。”
赵承晞摸摸手腕上厚厚的绷带,满不在乎地说:“这点痛比不了他承受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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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去?”
阿令看着秦崇州驻足在赵承晞房门外,开口问。
秦崇州示意阿令跟着他走远些,才回答:“她不想我知道,我便不知道。”
“我真是不懂你们,瞒来瞒去有意思吗?”
“她还需要放几天血?”
“两天。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也一样。”
秦崇州由衷感谢:“令先生,这个恩情我秦崇州记下了。”
“我只问你一句,对你下蛊的可是于翩翩?”
“你认识她?”
“我为杀她而来。”
“正好,我也不会让她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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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阿令,我的情蛊如今可算成功了?”赵承晞迫不及待地问。
“成功是成功了,但是你的情蛊是速成的,说白了就是先天不足,比不得于翩翩的蛊虫,若要弥补蛊虫这个缺陷,只有在两只蛊虫厮杀时,使中蛊者对你情动至极才行。”
“怎么才能情动至极?”
阿令言简意赅:“很简单,洞房。”
赵承晞手一拍,不假思索:“好,明天我就和秦崇州洞房。”
“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矜持?”
“我是陛下,我这叫临幸,为何要矜持?”赵承晞说得理所当然,“要矜持就让秦崇州去矜持吧。”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看你是色心已久。”阿令毫不客气戳穿赵承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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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州,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这是我的情蛊,吃下它,你今生今世就只能爱我一个人,而且与我性命相连,我死,你也会死。”
赵承晞把药瓶放入秦崇州手里。
秦崇州细细端详着赵承晞,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刻入血肉里。
她今天为了遮住苍白的面色,还特意薄施粉黛。
其实赵承晞想的是,今天我要洞房,当然得打扮打扮啦。
“无此蛊,我心亦如此。”
“你们俩不要再你侬我侬了。”阿令不客气地打断,“服下情蛊之后,两只蛊虫在你体内厮杀,你会疼痛难忍。今晚极其重要,熬过去了就成功了。”
秦崇州颔首:“我会撑过去的。”
阿令起身,离开前看向赵承晞,表情古怪:“那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秦崇州狐疑:“晞儿,你要准备什么?”
赵承晞不由得一臊:“没什么,你先把药吃了,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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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州,你看我这样穿好不好看?”
赵承晞再出现在秦崇州面前时,换了一身北周女子的服饰,红色的宽袖束腰曳地长裙,裙摆上绣着大片的格桑花,一走动便如同在风中摇曳盛放一般。墨发顺滑黑亮,披散在身后,与数条红色的发带编织成发辫,光洁的额间坠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昏黄的烛光下衬着赵承晞俏丽的脸蛋愈发流光溢彩,明**人。
秦崇州已经处在两只蛊虫的折磨里,此时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欢喜,像是喝了一碗苦药后送到嘴边的一颗蜜饯,甜丝丝的。
“很好看。”
秦崇州已经无暇思索为何赵承晞会突然换了身衣服,他只知道随着赵承晞靠得越来越近,心里的那股子甜意就慢慢发酵开来,就连他知道不嗜甜的人都情不自禁沉溺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