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瘴对他不起作用。
他才意识到,蛊毒原来可以克制毒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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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线来报,呼延极病已大好,已经正常上朝了。”马车中,秦崇州将线报粉碎,抛出车窗外。
“先前不是病重得都不理朝政了吗?这么快就好了?”赵承晞狐疑。
“不得不说,呼延极病得真是时候,这病一好,便治了呼延觉谋逆和假传圣旨之罪,终生囚于牢中,他的母妃被废,耶律家被牵连,就此失势。”
“难不成呼延极是装病?”
“是装病还是真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现在想想,陵修失踪十余年,呼延极难道不知道寻回的可能性极小吗?呼延觉呼声高,呼延极却一直借寻找大皇子的由头迟迟不重立太子。他此番重病,更是诱得呼延觉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才一败涂地。如此想来,怕不是呼延极在下一盘大棋啊。”
“欲灭之,先纵之。如此看来,这个呼延极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北周不像东陵,北周世家势大,呼延极为了制衡世家势力,多费心力。世家之中,以四大世家为首。除了陵修的母家虞国公府,呼延觉的母家耶律家外,还有夏侯家和贺兰家。”
“如今耶律家倒台,便只剩三家?”
“虞国公府是北周先皇后母家,祖上也出了多任皇后,在北周可以说是叶繁根深。先皇后逝世后,耶律家势大,虞国公逐渐低调,除了虞骋怀有兵权外,其他人皆是年轻子弟,并无实权。”
赵承晞忽然灵光一闪,分析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耶律家谋害先皇后,但呼延极并无实际证据,于是故意放纵耶律家,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其覆灭。毕竟呼延极寻了陵修这么多年,对先皇后的感情倒不像作伪。”
“若真是如此,那呼延极倒算得上情深义重。”
“那其他两家呢?”
“夏侯家如今的家主夏侯擎官位不高,但夏侯家家财万贯,是北周的首富,就连呼延极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更是其他世家的拉拢对象。而且,他家子弟众多,在朝中各处任职,虽无居要职,但也不容小觑。”
“那贺兰家呢?”
“贺兰家在四家里最为势弱,向来依附于耶律家,两家同气连声。此番耶律家失势,贺兰家反倒收服了耶律家的残存势力,一跃成了三大世家之一。”
“你怎么这般清楚?”
“晞儿要去北周,我自然要把北周势力调查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干得漂亮。”赵承晞点头以示肯定,“那我们便扮做来寻亲的未婚夫妻如何?”
“寻亲?向何人寻亲?”
赵承晞凭借着多年看话本的经验,片刻便编好了由头:“我们就说家里的老祖宗心心念念记挂着周都城里的老友,多年未见,不知道他是否安好,便让我们前来探望。刚好我们也未曾来过周都城,便借此机会好好游玩一番。至于这位老友嘛……”
赵承晞笑得狡黠。
秦崇州会意:“莫不是虞国公?”
“不错,正是虞国公。”
“若我们直接贸然接近陵修,只怕过于惹人注目。虞国公府是陵修的母家,我们以后接触陵修也顺理成章,虞骋怀又与我们相识,自然会帮我们遮掩。”
“全中。”赵承晞继续写自己的剧本,“我们要隐藏身份,自然要另取个名字。我嘛,就继续叫毕晞。那你呢,可有取过什么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