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缺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才是圈套,是想诱使自己说出真话。
“令先生说笑了,这里现在是父王的地盘,哪会有什么人设圈套。”
阿令的眉头狠狠跳了两下,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废话。
“要不是看在你是毕晞兄长的份上,我早就让你生不如死了。”
赵承缺面上闪过一丝怔忪,他唤陛下毕晞?
“此人是易容的,是王爷的人,她知道很多事,所以我下了药让她暂时醒不过来。我和毕晞认识,她于我有恩,我不会害她,但是此事王爷并不知情,你要保密。王爷前两日天未亮时独自来见过此人,想来已经知道你与毕晞认识,毕竟在风越城时他见过毕晞了。故而今日之事就是个圈套,来个瓮中捉鳖,你自然是百口莫辩。”
阿令以方便照顾的借口,住在苏希玉隔壁,实则一是为了方便研究苏希玉的易容,二则是怕苏希玉这出了什么变故。
因阿令耳力好,又时刻关注苏希玉这边的动静,故而知道先前赵璋谋和今日赵承缺的动静。
阿令从出生到现在没说过这么长的话,现在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很是不快。
赵承缺默默盘算一番,已然信了七八分,为了保险起见,又问:“你如何证明你与陛下相识?”
阿令冷着脸,用最后的耐性回答:“在风越城时,你和毕晞有一天夜里是不是想夜探我的房间?可是你与毕晞走散了,毕晞误打误撞找到了我。”
赵承缺已经全然相信阿令了,此事只有他和陛下知晓。他想起那日赵承晞讳莫如深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信你。”
“那还不快走。”阿令满脸写着不耐烦,心中默默谴责自己居然被那一时的恻隐之心驱使,为赵承晞做到这种地步。
他们明明已经两清了!
没想到陛下居然收服了令先生。
赵承缺的忧虑淡了几分,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令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软筋散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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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箐目光落在上首的赵璋谋身上,见他目光时不时在门外流转,手指有意无意一下下叩击着桌面,就连热茶凉透了都未喝一口,好像在等着什么。
阿箐有种不详的预感。
赵璋谋昨日说要去视察祭天大典的场地,结果却来了皇宫外不远的一处宅子。
阿箐垂下眼皮,心下明了。
世子暴露了。
阿箐不敢在赵璋谋面前露出异样,极力掩饰自己的焦急不安。她必须冷静,如果赵承缺出事了,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她不能乱。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暗卫来报。
“王爷,世子一早进了陛下房间,随后令先生也进了去。一柱香之后二人前后脚离开,各自回房。之后世子便巡查皇宫安防,并无异动。”
阿箐的面色微不可察地缓和了几分。
看来世子并未中此圈套。
“下去吧。”赵璋谋颔首,仍有疑虑。
令先生偶尔会去苏希玉房里看病,这个他是知道的。
据令先生说,那个苏希玉身体有多种毒,与他下的毒产生了冲突,故而久而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