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璋谋搁笔,掀掀眼皮望向罗煞,颇为不耐烦:“怎么回事,这么婆婆妈妈,把谁带来了?”
“回侯爷,那人昏迷着,也不知道是陛下还是……苏希玉……”
赵璋谋反倒颇有兴致地一笑,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理了理,缓缓道:“这倒是有趣,传令先生来。”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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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先生,离下次用药还早呢,本王也不是没有离开过王府,令先生这次怎么就这么心急?还跟来了京陵城?”赵璋谋的话语透着几分亲近的调侃,让人一时察觉不出他的真正用意。
阿令面上倒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也不和他客套,诚然道:“王爷诏令都发了,这次王爷应该不回风越城了,我留在那也没意思,不早些过来,也怕王爷到时贵人事忙,把我的药给忘了。”
“令先生说得哪里话,本王爱才,怎会忘了令先生呢。”赵璋谋笑着垂下眼皮,掩下眸中的探究,“对了,令先生带来的人是……”
“我也不知那人的身份,前几日有人闯进了王府,捉住了楚夫人和公子小姐,我情急之下挟持了此人才能逃出来。至于此人的身份,我并不知情。”
阿令来之前早已想好了说辞,见赵璋谋听说夫人子女皆被擒也面不改色,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又道:“无法救出夫人和公子小姐,请王爷赎罪。”
赵璋谋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甚至还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天意如此,自有命数。”
明明是他将人推入火坑,现在却又推说是天意,真是恬不知耻。
阿令向来寡情,闻言倒也没有什么波澜。
赵璋谋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那人何时能醒?”
要何时醒,何时便能醒。
阿令自然不会这么说,省的那人醒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太折腾了,我药下重了,过几天才会醒。”
赵璋谋不疑有他:“那令先生就先下去休息吧。”
“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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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先生毒术高超,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如今他来了京陵城,世子最好避着他些。”
赵承缺想起方才阿箐的提醒,心里难免慎重了几分。看来这个令先生真的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若留在父王身边,早晚成为赵承晞的心腹大患。倒不如趁现在他尚未对自己有防备,趁机了结了他。
赵承缺澄思寂虑,听闻赵璋谋正在召见令先生,不如过去探探。
岂料,赵承缺在半路上却遇到了罗煞。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脑袋歪着靠在罗煞怀里,远远的看不到面容,手臂毫无知觉地耷拉着,看样子应该是昏迷了。
罗煞看到了赵承缺,站定给赵承缺行礼:“属下参见世子,请世子恕属下礼数不全之罪。”
“免礼。”赵承缺点点头,“此人是谁?”
罗煞直起身,他也不知道此人是陛下还是苏希玉,又想到涉及机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含糊回答:“此人是令先生带回来的。”
原本脸靠在罗煞怀里的女子因为罗煞方才前倾的行礼动作,脸已然侧向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