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只是个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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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下可谓是风起云涌,流言四起,暗流涌动。
京陵城一品阁。
“你们可知道陛下不在避暑山庄,而是在北镜城护国军营里?”
“唉,你这个都是老消息了。这消息一天一个样,反正我看这东陵是要易主咯。”
“我可是支持咱们陛下的,陛下亲政以来,做了不少好事。就说我邻居家的闺女,之前不是被袁炳南强抢回府了么?后来陛下抄了袁府,那些被强抢去的姑娘都由官府出嫁妆,另谋婚事。那闺女现在找了个好人家,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了呢。”
“可不是嘛,陛下是男是女又如何?咱们东陵又不是没有过女帝,只要是个好陛下,咱们老百姓就支持!”
“再说你们也知道陛下和侯爷的关系,以前有一些风言风语,大家还有所怀疑,现在可以说是做实了吧。侯爷是东陵的大英雄,就是看上侯爷的面子上,我都得坚定不移支持咱陛下。”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自以为是。谁做陛下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说了算的吗?我就帮你们分析分析这局势,侯爷陛下在北镜城,山高水远,还要提防着北周的异动。到时朝廷那些什么文武百官一致拥立那什么越王,还有什么反转的余地吗?”
“这……”
“陛下毕竟是撒了个弥天大谎,这个皇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顺,于礼不合,的确,被拉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难不成那越王就是正统了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是越王和北周贼子勾结,来了招调虎离山,才将侯爷引离了京陵吗?”
“反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没有话语权的,就盼着不要打起来就好,不然到时候受苦的就是我们了。”
楼上二人默默听了一遭,才关上窗坐下。
“真别说啊,咱们京陵城的百姓看得还算通透。”范延卿抿了一口热茶,说道。
“民心在陛下这边,但是局势上却占下风。”孟应然一言蔽之。
“陛下是女儿身这事……你信了?”
“怎么,你不信?”孟应然反问。
范延卿不答反道:“今日流言四起,只要稍加分析就知道这些流言基本来自两个源头。一边是歌颂陛下和侯爷的功绩,直指越王筹谋已久,狼子野心。另一边却是强调继位的名正言顺,以及谴责陛下的欺祖瞒下,唯独没有澄清陛下并非女儿身的言论。”
孟应然扯扯嘴角,不置可否:“我有一种预感,那位神秘的越王,只怕要现身了。”
“你是说他会违抗圣旨来京陵?”
“你没有感觉到京陵城的兵防调动吗?禁军现在在阿箐手里,现在避暑山庄的禁军都调回京陵城了,这个阿箐基本可以确定是越王的人了。兵部只怕也是越王的人,我怕我们守不住京陵城了。”
“我就怕越王和北周联手,灭了护国军,这样我们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越王不至于这么蠢。我信越王和北周有联系,但是护国军是东陵的屏障,如果护国军全灭,那北周难道不会趁虚而入?他只需要北周牵制住护国军,只要越王入主了京陵城,陛下就输了。”
“非也,在兵力上,陛下有护国军支持,反攻京陵城并非难事。”
“你是不了解陛下啊。”孟应然反笑,“这种窝里斗只会搞得东陵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陛下只怕情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