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连子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见赵承晞没有怪罪,便也赶紧退下了。
“朕发现一个一直被我们忽略的问题!”赵承晞眼睛发亮,解释道,“那天不是跟踪到萧府吗?我们就自然而然把嫌疑指向萧艾。可是萧府的其他人呢?就没有嫌疑了吗?”
“不错。陛下英明。”秦崇州仔细琢磨也发现问题所在:“果真是一叶障目。”
“萧艾此人信奉中庸之道,往好处说,不偏不倚,不搞派系站队,可就是因此才得了父皇赏识,坐了尚书之位。他应该也六十了吧,这个年纪做到尚书也算不容易了。若要捡些不好的说,生性懦弱,做事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眼的表现。不过这种人,你说他惰政朕可能信,若是勾结乱政,只怕他没那个胆子吧。”
秦崇州接着说:“据探子报,萧大人有四名妻妾,子女六人,虽人丁兴旺,但并无厚此薄彼的情况,家宅还算和谐。”
“难道是他隐藏的太好了?”
“微臣觉得萧大人应当不是心思深沉之人。”
赵承晞手指婆娑着棋子,澄思寂虑,道:“那事情可能不是萧艾做的,不过,你猜萧艾他知不知情?”
“微臣不知……”
“你不知道,那找他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朕来诈他一下。这件事拖得太久了,一直瞻前顾后,怕打草惊蛇,朕今天就要任性一回!”
赵承晞嘴角噙着玩味,随即唤来小连子:“传召礼部尚书萧艾,就说朕要知道孟相的丧礼操办情况。”
赵承晞吩咐完毕,又把视线落在棋盘上,缓缓落子:“你输了。”
“陛下棋艺高湛,微臣认输。”
赵承晞闻言面上却无一丝喜色:“以前都是你赢朕的。”
“那便是陛下棋艺精进了。”
“你向来只赢朕半子。”
赵承晞眼里盛满的失望让秦崇州心里一怔,久久不能言语。
萧艾来到养心殿发现秦崇州也在的时候,心里闪过几分猜测,但又并无头绪,还是先把孟龄屏的丧礼细节禀报清楚。
赵承晞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萧爱卿,你可知道孟相是怎么死的?”
萧艾不知道赵承晞的用意,照实答道:“回陛下,孟相是年老体弱,多病逝世。”
“非也非也。孟相的死因其实是……”赵承晞眸光一寒,“中毒。”
萧艾顿感如芒在背,俯首道:“微臣实在不知啊。”
“你不知?”赵承晞冷笑一声,煞有其事地道:“下毒者已经抓到了,他已经招供,是你萧府的人。”
萧艾霎时周身渗出冷汗,话语也颤音难忍:“微臣冤枉啊,陛下明察!”
“如今有人证指认,难道还会错怪你不成?谋害当朝丞相,如何论处,你应该很清楚吧?还不认罪!”
萧艾痛哭流涕,大呼冤枉。
赵承晞和秦崇州对视一眼,是还嘴硬还是实在无辜?
赵承晞袖子一挥,喝道:“来人,革去萧艾官职,押在大牢听候发落!”
萧艾吓得连连叩首:“陛下!陛下啊,微臣有话要说!”
赵承晞示意侍卫出去,冷眼看向萧艾:“你要说的话最好句句属实。”
萧艾稍稍舒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蒙头大汗,咽咽唾沫才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孟相被毒害一事微臣实在不知,若下毒者供出萧府,那微臣确实知道个线索想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