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客气,快请坐。”老先生笑道。
赵承晞坐下才发现,这位老先生瞳孔泛白,好像是看不见。赵承晞低头往桌上一看,却已经摆好了五个杯盏,他是如何知道他们来了五个人?难道是巧合不成?还是他看得见?在何处看到了我们?
赵承晞与对面坐着的宋陵修对视一眼,显然宋陵修也有此疑问。
老先生却像是知道赵承晞心中所想一般,开口了:“贵人不必怀疑,老夫的确是失明了。不过,上天让我得以窥得天机,我虽然失明,有些事却看的比谁都清楚。”
“哦?意思是老先生算出我们今日会来访?”
“不错。”
“那也是老先生算出在下会救下令爱?”
“不错。”
赵承晞这时心里倒有几分信了,那个小姑娘天生神力,留在自己身边的确是个可用之人,只是人家还有一位老父亲要照顾,怎么可以留一位失明的老人独自在家?
“贵人不必多虑。小女其实并非老夫的女儿,当年,老夫偶然拾得一名被遗弃的女婴,算出她天生神力,命带贵人,如今贵人终于出现,便带她走吧,一切都是天命所归。”
赵承晞诧异,这老先生还会读心术不成?他一直说我是贵人,难不成他知道我的身份?看他如此神机妙算,想来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奇怪了。
宋陵修闻言,却笑了:“天命所归?”语气间带着点不知名的情绪。
老先生又道:“今日与二位有缘,如果不嫌弃的话,老夫就为二位算上一卦如何?”
赵承晞心想,这位老先生看上去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问一问也未尝不可:“那在下就请问老先生,在下此行是否顺利,是否可以如愿以偿?”
老先生笑笑,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来:“贵人此行,虽有惊,但无险,会有意外的惊喜。”
“那便好。”赵承晞便放心了,先不论是不是真的,但听个吉利话还是开心的,“陵修,你也问问。”
“不了,我不信命。”
老先生笑了:“公子既然不问,老夫便送公子四个字,愿公子今后犹豫不决时,能记起老夫今日所言四字,各归其位。”
各归其位?宋陵修细细琢磨这四字,眼里晦暗不明。
“贵人,久等了,茶来了。”小姑娘提了个茶壶进来,为大伙儿添了茶。
“爹,你和贵人聊什么呢?”
小姑娘见父亲不答,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爹,想什么呢?”
岂料牛神算身体一软,竟直直倒了下去,好在小姑娘反应及时接住了。
“爹,你怎么了!”小姑娘慌慌张张地摇晃牛神算。
众人慌张察看,宋陵修为牛神算诊了诊脉,目光一暗,道:“老先生已经去了。”
“爹!”小姑娘恸哭。
赵承晞命属下安葬好牛神算,这么一折腾天色也暗了,便决定在牛神算家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贵人,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赵承晞瞧着小姑娘的眼睛还红红的,心下不忍,安慰道:“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没事,其实前些日子我爹就总说,说等我找到贵人,他便可以安心地走了。我当时还气他总说不吉利的话,现在想来,想必我爹早就知道了他的大限之日。”
“说的也是。”赵承晞颔首,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牛大力。”
众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憋笑,只有秦严特别不客气,笑得很大声。
赵承晞见小姑娘满脸不悦,怕她又和秦严打起来,连忙给了秦严一个眼神,秦严这才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