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回酒店,姜云剧组回话,她可以配合取证,目前应该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车上,荆岑正和唐路行讨论苏岱林的手机去处,会不会真的是姜云拿走了。
这时,荆岑的手机响了,铃声听起来简单却很空灵,在车里面回响不绝。
听到这个铃声,车厢里刹那间涌入了那年夏天的回忆。
这本来是一个钢琴谱,还有很多和声,这个铃声却省略了和声,直接用陶笛吹出主旋律。
唐路行坐在后排右手边的位置,听到铃声别过头去,荆岑却对着她眨了下眼睛,好像在说‘你还装,铃声你听不出来吗?’
荆岑一看来电显示就乐了,是早上说要请她吃晚饭的张欢打电话过来了。
“荆大状,晚上去星幕塔吃饭怎么样?”
“星幕?”荆岑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才想起来,星幕这不是梨城的标志性建筑嘛!她笑起来,“贵不贵啊欢欢,吃穷你我可不管。”
跟对方胡侃了两句,她就挂了电话,一抬头却看到唐路行盯着她簇着眉头。
“荆律师人缘还挺好的啊,在梨城也有不少朋友?”唐路行抱着胸,伸着两条腿,状似随意的开口了。
荆岑笑了笑,“大学同学,几年没见了。”
“哦。”
随即车里面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唐路行没说话了,在闭目养神。
荆岑见她闭着眼睛,一点也不尴尬的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看起来,甚至还歪着头,一只手撑着膝盖顶着下巴。
唐路行的睫毛又长又密,眉毛也是浓密有型,闭着眼的他显得安静乖顺,和范遇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了。
“荆律师,我的脸上有案情分析吗?”
“没?”
“那你还要一直看。”他没有睁眼,只是嘴角微挑的说出来啊。
荆岑一派自然,毫不认怂,反怼回去:“你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时,唐路行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眸深邃璀璨,有星云流动,他倾身过来盯着荆岑,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荆律师,太阳光直射你的脸庞时,就算你闭着眼睛,也能感知。”
高大的身躯笼罩过来,只差一点就要把她完全包裹,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和洗发水的清香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充斥鼻端。
荆岑看着这张不足一寸距离远的俊颜,绝色的诱惑,五脏六腑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她直觉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要流鼻血了。
于是她色从胆边生,两只手抓住他衬衣襟口,迅速的拉向自己,准备做点危险行为。
可这千钧一发之际,前面开车的助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下子来了个急刹车,两个人纷纷朝前摔去。
荆岑下意识的抽出手稳住重心,唐路行也迅速的坐到最右边去。
车里归于平静,只剩开车的助理一直在对唐路行说对不起没注意有车超速变道云云。
下车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流淌的尴尬还在盘桓,开车的助理告诉唐路行姜云已经回酒店了,在房间等着他们。
他们径直去了姜云的房间,刚进去荆岑就被眼前的姑娘吓到了。
姜云神情萎靡,瘦骨鳞纭,简直瘦出了老气。
她知道学舞蹈的演员本来就瘦,可是像这样瘦已经没有任何美感了,她看之前的照片明明还是个水灵姑娘,明显她这这几天瘦得太凶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不由得回想起当时知道范遇行‘死’了的那几天,疯了一样地不相信,找遍那个城市所有的地方,给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发了信息。在一个多月的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中,她也是食不下咽迅速干瘦下去,并且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性反胃病症。
姜云态度很冷淡,问什么话都是例行公事,而且他们额外得知,姜云在今天已经提交了解约申请,想退出剧组。
荆岑猜测她应该是知道了苏岱林请了律师的消息。
她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姜云,你和苏岱林以前是舞蹈搭档,你也不相信他做了这种事吧,你那天回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说说吗?”荆岑温声问道。
“我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你们不必再问我。”一副抗拒的态度。
唐路行闻言冷冷得看过去,语气冰冷讥讽,“苏岱林断了的那条事业腿有资格问问你吗?”
姜云身躯一震,眼底漏出震惊的情绪。
她说:你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