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胆子大,这郊外可是有匪徒的,我就曾遇上过。”
“那姐姐怎么逃脱的?
“是你子末哥哥,我当时翻墙跑来他这里,鞋都没来得及穿,一身狼狈。”
双儿瞧了瞧子末,“哥哥如此羸弱,当日如何护住阿音姐姐的?”
“你这小丫头,我哪里羸弱了?”
“现在是强壮了些,当年可不是?”
“你才多大年纪,还说当年?”溪音笑着抱住了她。
双儿看着子末,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曾经的事情,这也或许对他记忆的恢复有些好处。
“子末哥哥,我有事同你说。”平日里娇俏调皮的双儿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子末和阿音互相对视了下,欲听她讲述。
“我八岁那年就认识你了,是在汴京街头,大相国寺那里。”
子末一惊。
她继续说道:“那时你在街头一直哭,手中还握着一支坏掉的珠花,就是我后来送你的那支。我当年承诺你为你修好,但是再来寻你,却寻不到了。后来还是在宫中,我又见到了你,这才知,你就是官家的画徒生王希孟。”
子末没想到自己与她还有这样一番渊源,“你方才说那珠花是我的?”
“是,你曾言是母亲的遗物。”
子末从来都不记得自己父母之事,虽说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但听到“母亲”二字还是心头一震,原来早年自己是记得的。
“还有别的吗?我当日可有与你说些别的,与我父母亲相关的事情?”
“不曾了,我与你也不相熟,只是见你哭的好伤心,对了,那是元宵灯会时候。”
溪音问子末,“蔡大人不曾同你讲过一丝身世之事吗?”
“我问过大人,他不肯说,我也不能勉强。这些年大人待我胜似亲子,一路扶持提携,我心中感恩,却也明白,这事必定有缘由的。不过……我隐约听到过大人说梦话喊过一个名字,晚晚。”
“你不会就是蔡大人的私生子吧?”双儿捂住了嘴巴。
“若是亲子,缘何不入族谱?”溪音问道。
“也是……这似乎不成立,况且蔡大人的几个儿子生得歪瓜裂枣的,哪像子末哥哥如此俊秀,你娘亲一定极美,阿音姐姐也一样,倘或你们生个孩子,一定也非常好看。”双儿调笑道。
溪音却被这句话刺痛了下,她已经无法为心爱之人诞育子嗣了。
子末看出了她的难过,一把揽入怀中,“你只要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要。”
双儿看着面前他们如此深情厚谊,欣然一笑,“对了,我今日是来告别的。”
二人异口同声惊讶道,“你要去哪?”
“父亲为我安排了一场婚事,我不愿,决定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