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敲开了隔壁的门,不想开门的竟然是阿莫。
“郎君你回来了,你说你也不许我跟着,我担心坏了。”
子末自顾自地往里走,全然不理会阿莫,一心只奔向溪音。
溪音见他一步步逼近,连连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差点跌倒,子末将她一把抓住,几乎欲贴到自己怀中,“为何不告知我,你是因为我画的美人图入宫?”
溪音挣脱开他的禁锢,“因为不值一提。”
子末又继续逼近了一步,“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愿入宫?我们是不是有过一段过往?我是不是对你有过……”他问到这忽然止住了,再说下去自己被打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溪音面对他的诘问,略有些紧张,在他已有婚约的前提下,她袒露之前的情感就如同对自己的羞辱,因此溪音试图逃避这一切。
“没有的事,幸亏你,我才能入宫安享荣华。我们之前从始至终都只有朋友。”
“既然荣华依旧,你如今为何出宫?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莫要再骗我了。”子末试图诈她一下。
溪音没想到子末也可能会说谎,以为他当真知道了一切,于是哭诉道,“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们冒天下之大不韪,苟且偷生?还是说我不惜君恩,被逐入冷宫?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是我贪心不足,贪恋不属于我的情爱,如今我自食其果,不与你相干!”
子末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赶忙走上前安抚,“你别这样,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何事,但总归是同我有干系,你不必瞒着我的。”
溪音忽然发觉自己上当了,原来他都不知道,一时羞愤,“你这人真没意思!”
“我是没意思,所以这才来找你了。昨日的酒很好,某可否再问娘子讨要些?”
溪音默默进屋去拿酒,外面的阿莫对子末竖起了大拇指,“郎君,你厉害。你这失忆了,撩拨小娘子的功夫可是突飞猛进。”
“你赶紧回去。”子末将阿莫推了出去。
溪音拿出酒,“额……你要不带回去喝吧,更深露重,院中寒凉,我不陪你坐了。”
子末借口道,“那个,他们都睡下了,我这喝酒万一耍酒疯再吵醒他们,不知能不能在你这……”
溪音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进来吧。”
子末偷偷笑了下,便跟随着溪音进了里厅。
“我这没有下酒菜,只有这芙蓉糕,你将就些吧。”
子末一边默默饮酒,一边瞧着一旁看书的溪音,忽然觉得岁月静好,好想就这样把一辈子都如此过完,她的眉眼,她的神情,都让自己痴迷,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什么纲常伦理,什么世俗之见,他都想抛诸脑后,只是这样的念头闪过,他便努力克制,不可以。
“娘子酒量如何?”
溪音抬头答道,“比你要好些。”
“既如此说,不如对饮,我们比试一番。”
溪音一听比试,该死的胜负欲就来了,“输的人要如何?”
子末笑道,“输的人采摘晨露烹茶一个月,如何?”
“成交。”
二人一杯又一杯,心照不宣,他们借着这个赌注尽情宣泄自己的情感,爱而不能,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