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这……不巧了。”
王若然赶紧上前解围,“不急,大不了先延迟婚期,我们替你寻一下父母亲家人,待查明了妥当的话再成婚。你的话,就在府里住下吧。”
那郎君婉言谢绝,坚持要回渔村老翁那里,说是未婚配,直接入府同住只怕不妥当。
才欲离开,若然唤道,“等等,你总要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吧,这如何称呼呢?”
那郎君想了想,心想自己确实是不知道曾经叫什么,只是生平爱作画,又偏爱山林,沉思了片刻道,“叫我林绘吧。”
这“林绘”尤其擅长山水,平日里在苏州城卖画为生,很快就打响了名气。来找他买画的应接不暇,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后面干脆自己盘下了一家店,雇了几个帮手,林绘画馆在苏州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事也被京中人得知,宰相蔡京派人来看,果然是当今画师王希孟。
这日,几个黑衣人至此,扬言要寻王希孟画师,画馆中人不识,只道,“未曾听过此人姓名。”
那领头的道,“就是你们的林绘画师。”
“你们是何人?”
“我们奉命带你回京。”
“奉谁的命?”
“宰相蔡大人。”
林绘听这有点耳熟,难不成真和自己有关系,于是说自己需要处理些事情,再同他们一起去汴京。
有一人提前回京复命,蔡大人得知此事高兴地不得了,云歌赶紧去给阿莫和溪音报信。
明月楼门前的一盏灯是他们为子末回家而留的,昼夜不熄。
白日里溪音也坐在明月楼弹琴,只有到了夜间才回自己的房间安寝。
天色已晚,云歌的匆匆而至,令溪音和阿莫二人大吃一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是有他的消息了吗?”
云歌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找到了,就在苏州城内!”
溪音忽然觉得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一样,豁然开朗,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开心,她抱住了云歌,“真好!我就知道他一定还在!”
阿莫搓了下鼻子,强装镇定,“我就说嘛,那尸骨肯定不是我家郎君的,这回都信了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在路上了吗!”溪音急吼吼地问道。
“已经派人去接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可能不记得我们了。”
“什么?”
“据说是记忆全失,蔡大人派去的人也在同他商量,但是你放心,人是肯定会带回来的。”
溪音只是知道他还在,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再无其他奢望。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