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溪音写下了密密麻麻的一首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此诗每四句一换韵,通篇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意境空明,想象奇特,语言自然隽永,韵律宛转悠扬,我很是喜欢。”
阿莫仔细看着,说道,“我最喜欢其中这句: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溪音愣住了,她倒是没注意,这诗中竟然有如此应景的一句。
她叹了口气,吟诵道,“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阿莫知道她此时的神伤,宽慰她,“娘子莫急,自古好事多磨,如今您已经自由,等到郎君回来,自此双宿双飞,神仙眷侣一样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惨淡地笑了笑,“我是被废黜的妃嫔,是离宫清修的,此生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身份了。”
“娘子可不是那世俗之人,若这么论,您当初又何必与郎君开始这段情谊,规矩是死的,身份死死的,但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被这些死的教条困死吗?”
“你这小人不大,想的还挺多。”
“娘子说笑了,我只比郎君小两岁,况且我家郎君是个老成的,我自然也是跟着学了不少。”
“我们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沿着你们之前的路线去寻上一寻吧,就在这等着,我总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