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月茗次日想到此事,便命人拿出来这手帕,看到素色的帕子上绣着月季,这确实是她喜欢的花,难道是溪音离去后,阿瑜想和自己重修旧好?毕竟在这深宫中,独自前行总是困难重重,若是有旧日姐妹帮衬着,这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了。此时,她心中有些安慰,那绣技精巧,看得出是精心绣制的。
“娘子,今夜官家翻了您的牌子。”
“快些为我梳洗。”月茗惊喜地忙乎了起来,每次侍寝之前,她都会仔细沐浴,将自己肌肤打理地顺滑白嫩,发丝如瀑,媚眼天成,曾经相貌并不出众的她通过自身的努力竟然也提升了几分姿色,再加之她比其他妃嫔放得下身段,赵佶每次来都可以恣意放纵。
晚间,赵佶喝醉了酒来寻月茗,“月儿,可是等朕太久了?”
月茗妖娆起身,薄纱下隐约可见赤色腰带盘桓着,上面环翠叮当,这是民间的清倌人才有的习惯,本来兴致勃勃,却在这条红绳象征着她们的衣服,也是作为她们尊严和羞耻心的象征。当她们遇到了愿意接纳她们并娶她们为妻子的人,这条红绳就会被她们解掉。所以这条红绳不仅仅是一条红绳,这条红绳上也系着她们最后的底线。月茗是个最会揣摩男人心思的,她知道赵佶经常出宫游乐,一定识得此物,便想了这个法子逗他开心。
果不其然,赵佶见到她腰间的红绳,一时间意乱情迷,笑着伸手去解,一边解一边道,“朕就喜欢你调皮可爱,深知朕心。
就在待进床幔时赵佶忽然兴致大减,觉得胃里有些恶心,将方才喝的酒吐了月茗一身,吓得月茗赶紧唤了太医。太医嘱咐官家醉酒后应保养身体,不宜行房事,便告退了。
待赵佶离去后,月茗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气得叹气,“这是什么晦气的日子,官家一个月没来了,好容易来一次,还搞成这样。明日你去太医院要些醒酒的方子,陛下只要在我这留了宿,一切都好说,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失宠了。”
侍女道,“娘子多虑了,娘子有两个小公主,官家疼爱都来不及呢。”
“你哪里知道,这宫里都是些拜高踩低的,少见官家几面,她们就会猜七猜八的。”
“是,我明日一早就去取方子。”
这边小梦回禀阿瑜,“娘子,官家去了月婕妤那里,不到一刻钟就被搀扶着回去了,还有刘太医一起离开的。”
阿瑜答道,“好的,知道了。”
若是她早有宫斗之心,怕是十个月茗也要死上几遍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你害了我,我虽无意子女缘分,但你害我一子,我又岂能放过你呢?更何况,阿音还在冷宫之中,这些孽债,你要一点点还才好。阿瑜捏紧了拳头,这条路漫长险恶,可这是她的选择。
忽然有人来访,月茗诧异道,“这么晚是谁?”
外面的人开门,放进来一个活泼的小丫头,原来是双儿。自从溪音进了冷宫,她无法去探望,倒是经常来缠着阿瑜。起初阿瑜嫌她烦,也没什么好聊的,但慢慢发现这女孩子和溪音早年在清音阁时有几分相似,便默许她常来了。
“你来了,这么晚这么不在皇后那里安寝?”
“娘娘去照顾陛下了,没空陪我,就让我来寻你了。”
“我可是困了,我让她们给你洗漱了安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