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听闻心中惊骇莫名:“小辰,你卖的酒要百贯?千贯一斤?”
真是骇人听闻。几十贯一斤的名酒,他还是知道有的,百贯千贯却是闻所未闻。
陈辰见他讶然的神色,不禁失笑:“世子,高等酒不是论斤卖,而是用彩瓷瓶盛装,一瓶有一斤半。”
姬宴闻言,注视她的目光若有所悟:“同样的酒为何能卖不同的价位,莫非就是因为其中诀窍?”
“确实如此,盛装中等酒的瓷瓶和锦盒价格各要一贯钱。高等价格的酒,盛装用的彩瓷更贵,还有木雕大师制造的锦盒。
千贯的醉仙酿所用的瓷瓶价格百贯,盛放酒瓶的玉盒乃中原名匠打造。”
这是卖酒还是卖瓷器?
而且价值千贯的酒,委实荒唐离奇。
姬宴觉得怪诞,狐疑扫了她一眼:“这样真可行?”
陈辰微微一笑:“当然可行,无论是招呼客人的酒宴亦或是送礼,要的就是脸面,越是贵重雅致越能撑起脸面。”
姬宴微一沉吟,委婉说道:“话虽如此,可这果酒非名画古董,千贯怕是鲜少有人问津,甚至会招人非议,影响了果酒的声誉,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请世子放心,千贯酒一样供不应求。”
闻言,姬宴夹着白子的手顿在半空,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此话当真?”
陈辰轻轻点头。
她卖酒刻意忽略了酒的“显性需求”,着重其中的“隐形需求”,而隐形需求就是符合客人的虚荣攀比之心。
将酒也做成昂贵的奢侈品,因为她很清楚奢侈品的诱惑力,在现代有些人拼着借贷信用卡也要买一件奢饰品,为的就是为了优越感和能使自己由内而外发出的自信。
姬宴又落下一黑子,盯着棋盘一边思索白子的棋步一边说道:“真是匪夷所思,却是为何?”
“富人出于对高品质的追求,贵重物品制作考究且稀少,能得一件贵重物品会有很大的愉悦感。”
姬宴又有疑问,看着她道:“高等果酒存货稀少?”
陈辰对视一眼,低头落下一颗黑子,她总算是想出一步棋了。
看着棋局,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千贯醉仙酿只有一百瓶。往后每年都只卖这个数。”
原来如此,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数目稀少,想要的人又多,自然是供不应求。
姬宴明悟过来,甚至觉得一千贯的价格太低了。
“属下想请世子奏请大王将高品醉仙酿列为宫廷贡酒。”
陈辰想过了,如果将陈家酒业都列为贡酒太过显眼,只是数量稀少的高品醉仙酿成为贡酒,非但能抬高这酒的身价,而且也能更显低调。
这种低调是对陈家而言,对酒业来说,根本低调不了,旁人听说有千贯酒,总是会深究探知,提起醉仙酿,那其余几种酒也是不得不说的趋势,同样会让人津津乐道。
姬宴正垂首看棋盘,随意答应一声。
“我输了?”
刚才他一直边聊边下棋,竟是走错了一步也不曾发现。
“承让了!”陈辰笑眯了眼。
确实是承蒙他让的。
“再下一局。”
陈辰看着他收拢棋子,立马拒绝:“世子,属下有礼品送给您,要不您先看看?”
姬宴手头的动作停住,抬头问道:“礼品?送的可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