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做坏事没有经验,赵臻臻拿着钥匙的手一直在颤抖,甚至格外紧张。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急得满头是汗。
突然,“嘭嘭两声”,门外的赵妈妈敲了敲门。
“老夫人,奴才现在可以进门吗?”
赵臻臻手一抖。
她快步躲到屏风后面去。
“嘭嘭,老夫人?”
赵妈妈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人回答。
赵臻臻额头上已经吓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暗自祈祷着赵妈妈千万不要进门来,否则她一会儿连反驳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幸好门外的赵妈妈很快离开,赵臻臻这才悄悄出了门。
就在赵臻臻出门之后,屏风后面的那堵墙忽然动了动,文靖夫人沉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
她看了一眼还没被打开的柜子,露出了冷笑。
陆丰年出事了。
消息传来时陆挽君正欲给陆丰年写信,她想借陆丰年的钱庄替她送一些东西去西北,可惜她的信还没有送出去,沈昶先给她带来陆丰年出事的消息。
“你说什么?陆丰年被人追杀?”
陆挽君两道弯月眉蹙成一道褶痕,她手上提着的画眉鸟儿止不住在鸟笼子里上串下跳,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沈昶替她接过鸟笼子,重新把画眉鸟儿挂上铜勾上。
“嗯,今日下朝之后,他在状元街被人追杀。”
沈昶语气还算冷静,但他的表情也颇为耐人寻味。
他唇角半勾着笑,许是因为他语气平静的缘故,那笑容也就在面上显得没有那么突出。
“严重吗?他有没有受伤?”
陆挽君一连发问。
沈昶摇头:“你怎么突然如此关心他?”
这话是笑着说的,若是仔细听,还能从里头听见沈昶开玩笑的意思。
“陆妈妈的死还没查清楚,现在就有人要杀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挽君看着沈昶的眼睛问。
沈昶施施然移开目光,没立刻回她。
过了好一会儿,沈昶才说:“他现在没什么事。”
这话里隐藏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若是阴谋论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怀疑是沈昶派的人对陆丰年动的手?
陆丰年当年可是与沈王爷也不合的人。
“沈昶,你帮帮我,我要去见他。”
陆挽君忽然拉住沈昶的手,看向沈昶的眼睛里面带着祈求。
沈昶推开陆挽君的手。
“你见他会惹人非议,况且现在荀太后最忌讳的就是后院与朝堂有联系,你现在不适合去见他。”
沈昶说的话是实话,自从荀太后从朝堂之上退下去,把楚策推上皇位之后,她就立刻下令朝臣与后院应该彻底隔开,不允许有任何的后院与朝臣私下有联系。
当然,荀太后自己除外。
“他现在被人追杀是没事,可是下次呢?”
陆挽君因为陆妈妈的死至今还在耿耿于怀,她原本的计划是从陆丰年身上继续查下去,可是前段时间因为南阳和宋俭让的事情耽搁了她的进度,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她害怕再拖下去,陆丰年也有可能被人害死。
沈昶忽然笑出了声。
他的语气里头带着轻谬:“若是陆丰年真的一点儿计划准备都没有,你以为他能安生地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