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君起身请罪。
荀太后猛然转过头来,沉沉眼睛盯着陆挽君,她的眼神像发现猎物的猎人,眼神一变。
“你起来,又与你无关。”
荀太后皮笑肉不笑道。
“谢太后。”
陆挽君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不过,哀家要你帮哀家做一件事。”
荀太后忽然笑道。
从长寿宫出来,陆挽君正碰上回宫的荀温仪。
在楚策哪里碰了一鼻子灰的荀温仪正要找荀太后告状,谁知竟又看见陆挽君从长寿宫出来。
她冷下脸,径直上前挡住陆挽君的路。
“站住。”
荀温仪凉凉看向陆挽君,语气跋扈。
“郡主有何指教?”
陆挽君在原地站定,面含笑意。
她这是顾及在长寿宫门前,不然以荀温仪这点儿道行,她不给荀温仪好好吃点儿苦头她就不叫陆挽君。
“你又来长寿宫做什么?”
荀温仪与陆挽君最大的矛盾是她觉得陆挽君抢去了她在荀太后面前的风头。
奉荀太后之命负责送陆挽君出宫的杨姑姑此时站出来:“郡主,太后刚才请王妃娘娘宫中一叙。”
“我和王妃说话,轮到你这个奴才回答了吗?”
荀温仪冷眼一瞥。
杨姑姑僵在原地。
倒是陆挽君寒下脸色。
“郡主可是养尊处优惯了,连基本的尊卑都忘了吗?”
陆挽君在这宫中也生活了十几年,飞扬跋扈又半点脑子都没有的人她直到今日仍只见过荀温仪一个人。
荀温仪除了拿她自己之外,视旁的奴才半点不当人。
在她的眼里,奴才不过是身边的一条狗,任凭主人喜好使唤,一分一毫的余地都不会给别人留。
“尊卑?我为尊,她为卑,我训斥她两声怎么了?”
因是在长寿宫门前,荀温仪声音也大了些,她知道荀太后一定会无条件站在她的身后。
“放肆!”
一声浑厚的男声从荀温仪身后传来,一身明黄的楚策脸色青黑,身旁还站着宋俭让。
“参见陛下。”
陆挽君等人福身行礼。
荀温仪脸色一变,迟疑地转过身,看清了来人。
在看到宋俭让不动如山也站在身后时,她脸一白,突然推开陆挽君往长寿宫里跑去。
“平身吧。”
楚策看着荀温仪跑了,这才让陆挽君起身。
“你怎么还没出宫?”
楚策问道。
“回陛下,太后刚才有话和臣妇说,臣妇正准备出宫。”
“嗯。”
楚策点点头,又把目光对向杨姑姑。
“温仪的话你不要介意,朕一会儿会和母后禀报。”
杨姑姑垂下眸,用极淡的语气回:“谢陛下。”
陆挽君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嗯,送王妃出宫吧。”
楚策直起身,这才道。
杨姑姑福身,领着陆挽君出宫。
而楚策则领着宋俭让进了长寿宫。
楚策领着宋俭让进宫是为商讨宋俭让和南阳的婚事,今日宋王爷忽然倒地,太医说宋王爷有中风的症状,也有可能是撞了邪,他们的意思是,将迎娶南阳进府的时间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