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宸仍旧愣着,眼前的身影与记忆深处的身影隐隐约约重叠到一起。
是谁?
你又是谁?
那个人,又是谁?
“啊,希芫小时候我经常带着他当自己孩子养,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企图蒙混过去,本来不期望萱雩相信,但这货好像真的相信了。
心疼的看着羽绒披肩,那可是他身上最好的羽毛变成的。
风雪载途兮,山水相程寻。
佳人莞尔兮,故人无处忆。
夜已深,烛龙盘在山脚,此时正是它闭眼的时刻。雪也已经停了,就差悄咪咪的把雪莲采了。
雪莲通体雪白,散着淡淡清香,一看就价值连城。小心把它摘下后,两个仙决定躲到一个山洞里歇一会儿。
满眼望去白雪皑皑,白的像死了一般。
萱雩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干柴点燃取暖。燃烧的干柴不断发出噼啪声,而她旁边的鹤宸正在闭眼打坐。
“唉,鹤叔,你与希芫上神关系怎么这么好啊。”
鹤宸貌似陷入沉思,没有听见。
“呼!”
几片火星从鹤宸发梢擦过,这才让他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看火堆,又看看拄着脸坏笑的阿萱。只能万般无奈的轻轻叹气,话中带着一丝长辈的语气:“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啊!”
好像是那么有点过了…
萱雩想着立马道歉,“对不起”三个字刚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鹤宸抢着先说了出来:
“万一烧伤我俊美的脸让希芫那混小子嘲笑怎么办?”
“……”
玩笑归玩笑,鹤宸将手凑近火堆取暖,没再说话。其实刚才萱雩的问题,他听见了,只是对他来说那段时光已经尘封多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经历过,哪些又没发生。
萱雩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总归是女人,察觉到鹤宸脸上一闪而去的忧伤。可望而不可即,虽然想要了解他,但就像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一个厚厚的屏障,望而止步矣。
片刻。
当二人正处在尴尬的安静中,又是鹤宸再一次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嘶哑。
“我和那小混蛋的父亲,是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