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台表演的五个女孩子,都是经管学院新生中颜值居前列的,但最让人瞩目和念念不忘的,是站在队伍当中领舞的那个女孩,她有着一双长腿和一副纤腰,还有天鹅般优美的脖颈,但更令人难忘的是她的舞姿,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远远超出了大学生的业余水准,即便是对艺术没有认识的观众们,也都被她的舞姿所征服、所打动。
直到现在,任平生还记得当时这个节目散场时的盛况,在场所有人都在为那个领舞的女孩鼓掌,耳中被潮水般的狂啸和口哨声所淹没,但那个女孩却有股不为所动的冷静,她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在观众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翩翩然地离去。
那晚之后,高媛媛的美名传遍了整个学校,并在接下来的四年里传颂于汉海大学男生的口间耳际。
任平生也因此记住了她,记住了那曲“月光下的凤尾竹”。
所以,任平生现在可以这样描述高媛媛。
“她是一个很有才华、很有思想、很有能力、又很美的女孩子,也是所有男人都想要得到的女孩子。”
听完任平生的回忆,高媛媛没有因为这份赞美,而露出很开心的表情。
她只是用一只光滑纤长的胳膊托住香腮,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男人道:
“那你为什么在大学的时候,没有来追我。”
她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任平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在大学期间,高媛媛是所有男生在宿舍里夜间谈话中最频繁提到的名字,从她踏入校门起就有无数仰慕者追随在后,虽然他们的追求行为无一不以失败告终,但一点都没有削弱高媛媛在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地位,反而让她冷傲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任平生从没有附和过男生宿舍里的那些夜话中的名字,不管是高媛媛也好,还是其他女生的名字,因为他刚入学的时候,还和陈静恩保持着书信上的往来,而后又在校园里遇到了左筱潇。
在此期间,任平生始终都是保持着有恋人的状态,他不可能脚踏两只船。
任平生虽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头还有一层顾虑没有说出来。
而且,像高媛媛这种女孩,从小就是在男性的追捧中长大的,当时那些男生想要追求她,肯定要接受她的傲气与冷漠。任平生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他不会为了某一个女人而委屈自己。所以,即使高媛媛再怎么惊艳绝俗,任平生在大学期间压根没有对她动过什么念头。
听完任平生的解释,高媛媛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继续追问道:
“那左筱潇呢,你为什么爱她爱得那么执着,都快成为校园里的一段佳话了。”
经历了前世和重生这两趟,任平生早已放下对左筱潇这个名字的纠结,他很放松地道:
“相信我,她只不过是早一步出现而已。”
高媛媛轻轻抬着臻首,那对杏目闪烁着无比明艳的光彩,她柔声道。
“那现在呢。”
任平生冷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温柔道:
“现在不早不晚,刚刚好。”
听着他的话,高媛媛脸上绽放出一朵最为明艳动人的笑靥,她露出两排碎玉般洁白皓齿,柔声道。
“你想看我跳舞吗?”
任平生只觉得咽喉处一紧,有股热血瞬间快要涌上脑门,除了点头外,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时,高媛媛已以一个十分好看的动作从床上站了起来,将那具如白瓷般纤细修长的身段袒露在柔和的月光下,然后十分娴熟地将自己的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
随后,她捻着洁白床单的一角缓缓地走下床,同时轻轻地将那洁白的床单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转身将自己那玉石般纤瘦白皙的后背对着任平生。
她那两条纤白细腻的长臂高高扬起,拇指与食指在空中相扣,剩余的三根纤指展开,花瓣般的柔白纤指捏成孔雀般的形状,然后轻轻一扭那纤柔细细腰肢,就在柔软的地毯上跳起舞蹈来。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赤足踩在可陷人的柔软地毯上,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白床单,但丝毫没有影响高媛媛的舞姿,也没有让她动人的身姿有一丝削弱。
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高媛媛的身上,她皎洁细腻的身子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两条细长的白臂犹如两只孔雀般在月光下悠然起舞,围着白床单的纤细腰肢犹如白天鹅的脖颈优雅地扭动着、盘旋着。
让人不由联想起彩云之南,在那郁郁葱葱的凤尾竹林里,沐浴后归来的泰族少女提着裙摆嬉笑打闹,有如天上的星子,有如人间的名花,在融融的月光下,在竹林中隐隐飘出的葫芦丝中,幽攸抑扬,轻清淡雅。
看着高媛媛的舞姿,任平生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当年那个青春懵懂的年华,回到了当年站在人潮拥挤舞台下方,看着那个翩然若尘的女孩,随着音乐起舞的时候。
可那已经是前一世的事情了。
眼前的高媛媛,已经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变得更加妩媚、更加婉柔,也更加诱人。
不同的是,这一次,任平生不用再呆在角落充当一个局外旁观者了。
他已经身在局中。
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步伐,任平生自信地走向月光下独舞的美人儿,熟练地挽住她细细的腰肢,轻轻地卸下她身上仅余的白床单,让一切回归自然。
皎如珍珠的月光,再一次将银色轻纱洒满了整间屋子。
盖住了那两只相互交融、婆娑摆动的人影,恰似月光下的凤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