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军看着一直漂浮的白色葫芦怔怔入神，像是陷入了长远的回忆。
片刻后，妖军取下头顶的王冠，缓缓的向下走去，来到葫芦的近前，很是恭敬的将葫芦拿在手中，直盯着葫芦一阵沉默。
像是有太多的秘密无法说出，又像是有浓烈的悲哀无法释怀。
妖军伸手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环绕在江辰的身体。
几息后，江辰有了清醒，颈脖上狰狞的伤口快速愈合，恢复过来的江辰在看到老者在为自己治疗时也是充满了不解。
轻拍了几下小祖儿的额头，站起身对着老者一拜。
“多谢前辈。”
没有太多的言语和行动，妖军缓缓点头，脸上竟带着笑容，再没了之前的凛然。
“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处。”
“晚辈江辰，一介散修，并无任何师门。”
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牵连，江辰没有说出任何人族势力和修士，只是想要传达自己出现此地绝无他意。
妖军点头，不管江辰之话真假与否，都不重要，看着手中的葫芦又继续问道。
“此物……是何人给你。”
江辰看了眼老者手中的葫芦，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想到这最不起眼的葫芦此刻竟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回前辈，此物是晚辈当年游历世间偶遇一位老人所赠，前辈若喜欢，晚辈将此物送于前辈。”
这葫芦虽有隐藏气息之奇效，但若能救自己一命，又有何可留恋，江辰没有任何犹豫。
妖军笑了笑，心中的答案已然知晓，将手中的葫芦还给了江辰继续说道。
“江小友，本军尚有些疑惑需与你交谈，与本军移步”
妖军说完也没等江辰的反应，抓住江辰的肩膀化着一阵旋风就消失在大殿之内。
“尔等好生招待人族小友，莫要给本军生事。”
人早已不在，庄严的声音却回荡在殿内，所有人都不敢有半点怠慢，对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膜拜。
海妖城宫殿内的一处密室里，江辰与妖军相视而坐，来到此地已有片刻，妖军一直打量着江辰不说一句话。
封闭的密室宁静的可怕，对面无上强者的凝视，江辰浑身发麻，连自己的心跳之声都感觉无比的聒噪。
“小友既是他选中之人，自是我族的朋友。”
面对老者突然来的这么一句，江辰一阵发懵。
属实不知道老者在说些什么，根本接不上话，只能一直沉默老实的做一个倾听者。
“想必小友也看到我海妖城中那一尊雕像，她……是我妖族的圣女，也是妖帝的后人。”
妖军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似是有些伤感，声音不再有威严，而是如同一个暮年的老人在回忆自己的先祖。
“圣女……这位圣女前辈如今还在世间吗？”
听老者忽然说起那尊雕像，江辰心中有了猜测。
这等妖族的秘密，此时说给自己听，定有其深意，江辰也就围绕着圣女向下问去。
老者沉默许久，眼中的思念更浓，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向江辰的身后，像是不愿让江辰看到自己的失态。
“圣女是否还在世间，老夫也想知道，当年人族无止境的屠杀我族，圣女为了护我族人，隐藏了妖族的身份，嫁给了当时的中皇，木兰星最强之人……以皇后的身份镇压了人族对我族的无尽杀戮。”
妖军的声音有点哽咽和苍老。
江辰听到此处竟有些怜悯妖族，人族为何要对妖族大开杀戒，他自然不知，但仅凭老者的言语，江辰无法断定其中对错。
“晚辈修行尚短，此前从未接触妖族，更不知人族为何会对妖族如此杀戮。”
江辰借机撇清了自己的仇恨，不想让自己成为人妖两族交恶的牺牲品。
妖军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像是道出了无尽的无奈与悲伤。
“一切都是贪念与欲望，太古年间，人妖两族本是和睦共处，一场变故让我妖族几乎灭族，如今只能屈尊在这狭小的深海之底苟且。”
“变故？什么变故。”
“数千万年前太过久远，老夫也不知是何变故。”
江辰忽然想到自己的师尊零落老人，六千五百万年前的人，或许自己师尊的伤势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前辈，世间是否还存在有神族。”
江辰忽然想到刚怒的神识记忆，提及过神族，也是被屠杀殆尽，又不知这神族是否与此事有何关联。
“神族？老夫倒未曾听及过，或许……真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