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却是大笑一声,道:“走不走的了,又岂是你说了算的,告辞。”说完,便是单脚一扫,脚下的瓦片便被纷纷扫飞了起来,向善无畏倾泻而去,紧接着那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掠空而走。
善无畏哪里会被这雕虫小技所挡,挥手拨开瓦片,一跃而起,直追黑衣人而去。
二人施展轻功,如蝙蝠掠夜般在这临安城中你追我赶,二人互拼脚力近十里,却见那黑衣人骤然放缓身形,双手向后连弹数指,数颗飞蝗石便直奔善无畏而来,善无畏却也是不惧,凌空击出一掌,欲将那飞蝗石震碎,却不想那飞蝗石中竟掺有硫磺,一击之下,便瞬间炸开,顿时火光冲天。
善无畏大惊,立马倒转经脉,气沉丹田,一记千斤坠,身形急急下坠,飘然落地。那黑衣人却是已然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这漫天的火光如烟花般绽放,善无畏却是眼神冰冷,适才在楼外楼顶之时,善无畏见那黑衣人能潜伏于楼顶之上半个时辰却纹丝不动,像极了自己在千佛山狩猎时静待猎物入套之态,便可断定此人定是个江湖老手,故而纵然那黑衣人装晕倒地,善无畏也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却不曾想这黑衣人不但轻功了得,还使得一手的邪门暗器,若不是自己及时倒转经脉,现在恐怕已是粉身碎骨了,难怪这黑衣人能如此自信自己留不下他。
善无畏暗叹一声江湖险恶,便纵身返回楼外楼。
推开房门,却见吴不知、凌霄和洪瑞堂都已聚于房中。
适才善无畏与那黑衣人在楼外楼之上的打斗声,便已惊动了三人,众人起身查看却唯独不见善无畏,这让吴不知等人一直坐立不安,如今见到善无畏平安归来,吴不知总算松了口气,便连忙上前询问所出何事,善无畏便将事情原委细细地说了一遍,惹得吴不知频频皱眉。
思虑良久,吴不知才开口说道:“如老夫所料不错,这黑衣人十有八九便是那采花大盗桑冲。此人本姓李,在年幼的时候就被卖给河东道榆次县桑茂为义子,遂改姓桑氏。长大之后却是懒散至极,混迹无赖行列,整天无所事事,亦是常常出入妓院,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儿。一次无意间从自己的狐朋狗友那得知在山阴县有个奇人叫谷才,此人非常善于男扮女装,常常借着教授女子针线活,在暗地里做着一些奸宿之事,而且一做就是十八年,从未失手,桑冲便千辛万苦找到此人拜师学艺,谷才见桑冲和自己臭味相投,便将自己的手艺传给了桑冲,不仅教授男扮女装,针线活,还传授其一身不俗的轻功。也因为桑冲的好学,没几年,桑冲的技术就已然是超过了谷才,便在江湖上四处作案,时常先男扮女装取得一些耐不住独守春闺寂寞的离人之妇的信任,再行那苟且之事,遇上那些不易受哄,辞色刚正的女子,则候至夜深时,用迷香将其迷倒,再强行奸污,后来不知是从哪里学得一手‘飞蝗硫石’的暗器功夫,那飞蝗石一碰即着,威力惊人,许多江湖中的高手都着过桑冲的道,从此以后便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据老夫所知,桑冲十多年来作案数百起,官府曾悬重赏捉拿此人,也都未能如愿。无畏,今夜幸亏你有所警觉,否则如若星媱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真不知该如何向邢和璞和崔曙交代”
凌霄和洪瑞堂听完吴不知所言,皆是暗道这桑冲果真是个十恶不赦之徒,真该千刀万剐。善无畏便更是后悔不已。
适才与桑冲交手,自己只要祭出那伏魔金刚杵,纵然桑冲轻功再好,飞蝗硫石再威力惊人,想要留下桑冲,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便会暴露,况且那时自己并不清楚桑冲的身份,也没有想过要痛下杀手,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放走了一个采花大盗。
善无畏攥紧双拳,暗暗发誓,桑冲,如若有下次,必让你死于伏魔金刚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