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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练气士与方寸山

呼,长出一口闷气,姜太一走下拳台,卸下护具,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看着迎面走来的中年人,姜太一拖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抱怨道:“老板,这周得加钱啊,这孙贼劲儿太大了”。

中年人名叫孙明,是一家拳击馆的老板,孙明看着姜太一龇牙咧嘴的模样不似作假,笑呵呵的道:“行吧行吧,这周薪水多算你三百。”

姜太一瞬间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谢了老板,我抗揍的,这种客户以后尽管安排给我。”得到了老板涨薪的承诺,姜太一吹着口哨就出了门。

姜太一今年22岁,刚刚从大学毕业。现在这个大学生遍地走的年代,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姜太一大学时加入了拳击社团,工作一时间没着落,就去家附近的拳击馆干起了陪练的兼职。

离开了拳击馆的姜太一可谓健步如飞,一点看不出刚刚龇牙咧嘴的可怜模样。拳击馆离家并不远,走了约莫10分钟,姜太一就看见了自家的二层小楼房。

“妈,给我下碗饺子,饿死了”,姜太一边脱鞋边吆喝着,家里无人应,看来父母都不在家中。姜太一只好自己泡了碗方便面,一边嗦着面一边玩着手机。打开了时下最流行的短视频软件“tk”,准备看看自己关注的几个小姐姐更新了没。

这时母亲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太一,我跟你爸去机场接你老弟了,晚饭你自己对付一下吧,明天你们哥俩一起去你爷爷那儿,你们爷孙也好多年没见了。”

“好滴,母上大人”。说完姜太一挂断了电话。

姜太一的父亲是一名大学教授,母亲是个中医,他老弟姜星比他就小一岁,因为上学的原因一直在外公那边居住。现在大学放暑假了,终于可以回家来住一段时间。姜太一想起刚刚母亲说的去爷爷家,打了个哆嗦,回想起了那曾经被爷爷支配的恐惧。

姜太一的爷爷是个老道士,是的,你没听错,是个老道士。他爷爷已到耄耋之年,一直在离县城不远的秦山上居住,是道观的观主。年轻时参加过多次战争,后来五十多岁说是看破红尘上山当了道士,上山没几年就成了观主。姜太一从小就在道观长大,那真是一段噩梦般的回忆。

4岁起,姜太一就要每天和道观的其他道士一起做功课,每日都要诵读道经、练功,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哭着要回家,但看到爷爷恐怖的眼神和大声的呵斥便只能躲在被子里哭,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接受生活的毒打。

姜太一6岁生日那天,爷爷拿出了一颗荔枝大小、通体鲜红的果子作为生日礼物,姜太一满怀期待的塞入口中,果子瞬间化开,年幼的姜太一觉得那真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全身暖洋洋的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口大缸中,被架在火上烤,闻着周围难闻的药材气味,姜太一嚎啕大哭:“爷爷,你是要把我煮了吃吗?”一边哭一边扣着缸沿往外爬。

爷爷一拂尘打了过来,姜太一再次掉入缸中,大声呵斥道:“好好泡着,半个时辰之后再出来”。说完就在旁边打坐入定了,姜太一只能含着眼泪泡在缸里,慢慢睡了过去。

姜太一不知道的是,爷爷见他睡着后,一指点在了姜太一的眉心,温热的能量缓缓渡入姜太一体内,姜太一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一个小人,小人的眉眼正和自己一模一样,小人的腹中有一簇微弱的火苗。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还是爷爷入定的臭脸,姜太一不知怎么觉得浑身是劲儿,从缸中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如此大的动静,爷爷睁开了眼睛:“来,在我旁边入定,跟着我念”。待姜太一坐定后,一篇玄奥的道经从爷爷口中传出,姜太一跟着诵读,只感觉自己腹中有一簇微弱的火苗从丹田起始,在周身游走,一遍下来,大汗淋漓。

“以后每天日出和月亮升起之时都需打坐入定,诵念经文三遍”

“爷爷,太一知道了”

说来也怪,明明姜太一就听爷爷念了一遍,对内容也是一知半解,但经文就是如同刻在脑子里一样。此后每天除日常功课外,姜太一每天都要就着朝霞与月光诵读三遍经文,经文念完方能歇息。长此以往,诵念经文已成习惯,直到现在也未曾断绝。

自从6岁生日过后,爷爷教了姜太一两门国术,一拳一枪,要姜太一每天诵读完经文后便自行修炼,周末到道观来与诸位师兄弟对练。16岁那年,姜太一修炼有成,观中除爷爷外已无敌手。爷爷送了姜太一一杆虎头大枪,嘱咐道:“太一,爷爷这些年对你要求严格了些,你切莫恨爷爷,此去下山后不必再回,每日经文和国术绝不可松懈,你所学国术刚猛霸烈,日后切记不得恃强凌弱,要学会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姜太一看着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脑袋一缩,答道:“太一知道了”。言罢,将虎头大枪拆成三段,背着背包下山去了。

姜星6岁起便去随了外公居住,每年寒暑假才能回来待一段时间,兄弟二人聚少离多,此次姜星回来,姜太一不免有些激动,但一想到明天要上山见爷爷,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忐忑。

翌日,兄弟二人登上了道观,姜星大呼:“爷爷,我们到了!”

“进来吧”

兄弟二人进了大殿,发现爷爷正与一人饮茶,此人背对着殿门,看背影也是一位老者。听闻二人进来的声响,背对之人转过身来。

“外公?”兄弟二人没想到外公也会出现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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