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曼叹气:“她兄长常年在外做生意,发达了,置了很多田地,连带着妹妹也跟着嚣张。老爷不是怕她,而是怕她兄长。”
青青好笑:“朱牡丹兄长和父亲有多大关系,大不了不理睬他!”
“傻丫头,你这话忒幼稚了,大舅子能不在意吗?何况人家还有钱,怎么的也不好得罪吧?”
青青刚想说不过一侍妾而已,一想母亲的身份也有点尴尬,便赶紧打住,没说出口。
“那您也太委屈自己了吧?”青青还是不理解母亲的示弱。
“我们家除了我,没旁的人了,剩下的是老迈的父母,我能指望谁去?不得求着你父亲,我的老爷‘施舍’一番么?”在女儿面前,说这话很是心酸,冯一曼吸了吸鼻子,面容备显落寞。
“你家就那么穷?”青青差点喊出声,看到母亲一副伤心模样,只得极力克制着情绪。
冯一曼捏着女儿的手,好半天才说话:“是的,要不我也不会整天低声下气,见到朱牡丹还要主动打招呼。”
“你讨好父亲能理解,和朱牡丹搞好关系,没这个必要吧?”青青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茫然地望着母亲的脸。
“当然有关系,接济你外祖父外祖母的钱,好多都是朱牡丹出的,你说说为娘该怎么做!”
青青语塞,同情地望向母亲,这个陌生而亲切的女人,命真的好苦!
还没等青青沉浸其中,刘达快步走进来,吩咐道:“后天洗三,小千金刘诗琴的好事,到时你过去帮忙,听见没有?”
青青正要打招呼,刘达一阵风又走开了。
“什么人呐!”青青气得嚷道,冯一曼苦着脸,重重地叹息着。
“看到了吧?在老爷眼里,我就是一个供人使唤的女仆,哪有夫妻之情呢?他对那小丫头看的很重,对你则是不理不睬,做娘的心里难受哇!”冯一曼抱着女儿,不断流泪,万分委屈。
“母亲,您不要这样!女人自己要争气,放心好了,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您!”青青擦去母亲脸上泪滴,眼神坚定,捏紧两只拳头。
“你又能怎样,不过说好话宽我的心,不过也好,你总算长大了,比先前更懂事了。”冯一曼对女儿当下表现较满意,长长舒了口气,“好,我等着那一天。”
“母亲,您累了,早点歇着,明天我们再说话。”
“嗯,你也早早歇着,照顾好自己。”
好女子不流泪,青青依然握紧拳头,暗自想道:今后必须强大起来,不能再让人欺负母亲和自己啦,要好好出口恶气。
当年除了左梁,诸葛无离仗着是她丈夫的舅舅,动不动训斥她。结果呢,那个老头子不得好死,官爵、荣华一概化为乌有,媚人的执政路上又少了一块挡路石。
今生碰到偏心的爹、狐媚的小妈,不信自己应对不了,毕竟要对得起前世女王的身份。
君临天下,纵然孤独,却也是神一般的存在,谁敢不服,谁敢使绊子,那就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