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双眼,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她觉得自己丢失了身为姐姐的威严。
关杳站起来揪住他的耳朵,手下用力。
“程闻,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妈你心里有人了。”
“你去啊,我也可以说你心里有人了。”程闻不屈服于她的淫威。
关杳哽了哽,松开他泛红的耳朵,语气带着警告意味,“不许乱说话,咱们和解。”
程闻瞄了她一眼,勉为其难的答应。
“那说好了,谁都不能提心上人之类的话题。”关杳再三强调。
“你心虚。”程闻戳穿她。
“你才心虚。”关杳炸毛,“你别以为我不打你。”
“你打不过我。”程闻淡淡地说。
关杳气急攻心,早知道以前就多欺负下这小子了,但他小时候乖巧懂事,性格内敛,不仅贴心还听话,她欺负起来都觉得不忍心。
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刺激才歪成这副模样了,如今长大了一点也不肯吃亏,她说一句他能回十句。
“我不跟你吵,幼稚。”关杳撇嘴,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完她往外走。
“少打点游戏,不然把你电源拔了。”关杳威胁道。
程闻很淡定,知道她就是嘴上逞能。
于是两个心里各自有鬼的人默契的忘了这次争吵,吃饭的时候还很友好的互相给对方夹菜,看得方一枚都觉得诡异。
...
“孟姐,最近局里都在传你春心萌动了,好像还有同事半夜聚在一起偷偷庆祝来着,真的假的?”林恩夏手里拿着一杯冰镇葡萄汁,她嘴角微微上扬,声调轻悦悠扬地问。
孟梨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脾气太过火爆,局里的男同事们没少被她磋磨,大家都把她当祖宗供着,是以没人敢追她。
“魏明那狗东西传的吧,没有的事。”孟梨无语,她暗自盘算着要给胡言乱语的狗东西一个教训。
魏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打了个喷嚏,纳闷难道是感冒了?
“我是不信的,但小王哥好像特别替你感到高兴,还说要你请吃饭。”林恩夏摇了摇头好笑地说。
“前几天被我家的母老虎赶去相亲,碰巧被魏明撞见了。”孟梨哼了声。
“结果呢,你不满意?”林恩夏问。
“你是不知道那相亲对象有多神奇,油腻得我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还自我感觉良好,不明白哪来的自信。”孟梨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嫌弃。
“那你还能忍着跟他吃完一顿饭?”林恩夏莞尔。
“我没忍,泼了他一脸的水,走的时候还买了单。”孟梨勾唇。
“噗。”林恩夏失笑,“他也真是惨。”
“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就是我得辞职在家替他好好带孩子呗,脸比屎盆子还大。”孟梨嗤笑出声。
“还好我妈比较开明,整天忙着跟我爸过二人世界,没心思管我。”林恩夏庆幸地说。
“我们小夏还用得着担心吗,振臂一呼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孟梨调笑道。
“夸张了,还振臂一呼。”林恩夏说。
“诶,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孟梨皱眉,撑着她的肩。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林恩夏扶住她。
“我估计就是吃撑了,两斤的小龙虾的确不简单。”孟梨表情严肃地说。
林恩夏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就该制止她错误的行为。
“饭吃七分饱,你还是减轻点你胃的负担吧。”林恩夏忍不住教育她。
“我记得张大头有山楂片,我去找他。”孟梨站直了腰说。
“别逞强了,我跟你一起去。”虽然大头的山楂片和尸体放在过同一个冰箱里,但对于孟梨来说完全没影响,甚至可以说她毫无心理障碍。
“不用,不就是吃撑了吗,搞得我跟得了绝症一样。”孟梨摆了摆手。
“行,那我先去看监控了。”林恩夏压下翘起的嘴角,“你消完食早点回来,可别被他们拐去了。”
“放心,只有我们拐人的份。”孟梨说。
林恩夏路过打印室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眸,却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宋晋眸色不明的靠在墙上,嘴里咬着一支烟也不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手里的金色打火机,咔嚓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却无端让人觉得烦躁。
光线不太好,他隐在阴影里,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一样,画面颓唐又压抑,林恩夏愣了一下。
她纠结了几秒抬脚走向宋晋,“宋队。”
宋晋收起了苍凉的眸眼,懒懒的抬眸等着她的下文。
“吸烟有害健康,要不吃这个?”林恩夏白皙细腻的手心躺着一颗橘子味的糖,包装用的是磨砂质感的彩纸,尚且不论味道如何,外观就很招小姑娘喜欢。
宋晋看着她一言不发,林恩夏感觉到了上司不太愉悦的心情,她摸了摸鼻子想收回手,也许她不应该过来。
宋晋却在她之前拿过了她手心的糖,他低声说,“谢了。”
“没事。”林恩夏正了正神色朗声说,好像她面对的是警校时的考试官。
宋晋舔了舔牙齿,不自觉翘起了嘴角。
林恩夏这姑娘挺让他刮目相看的,她刚来的时候宋晋以为她娇滴滴的很麻烦,所以故意给她安排了很多别人不愿意干的工作,但她后来的表现证明她确实有真才实干。
“吃午饭了吗?”宋晋直起身子,往办公室走。
林恩夏受宠若惊地说,“吃过了。”她瞟了一眼宋晋,觉得这位上司今天似乎有点平易近人。
“吃过了就好,去把最近结的案子整理出来,需要做个报告。”宋晋声线平直地说。
林恩夏眼角抽了抽,她就知道平易近人什么的都是假象。
“好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宋晋嘴角上扬,“有意见?”
“没有。”林恩夏求生欲很强地回。
“有意见也没用,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