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宋池月并没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她只是愣了愣,看着这一箱子旧物,心里一阵酸麻。
书中的那个宋池月并不喜欢这箱子破旧兵器,听何氏说要给她当嫁妆时,还一脸嫌弃。
后来她做了太子奉仪,果断将这些没用的玩意舍弃了……因为这会让她看到自己那个寒酸的过去,看到那些她拼命练武讨养父养母欢心的日子。
她讨厌那样的日子,她讨厌为了生计在别人面前伏低做小,她一心要做人上人……
可现在的宋池月,看着这箱子旧物,眸底却有泪意翻涌。
“谢谢母亲,我很喜欢。”她摸了摸那些陈旧的兵器,笑容渐深。
“对了,好些日子没见你练枪了。”何氏不知想起了什么,温柔的眸中闪着亮光,“你阿爹总说,可惜了咱们阿月是女子,若是生作男儿,定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你阿爹啊,总觉得你比你两个哥哥都要有天赋,咱们宋家的金麟枪,也只有你学到了精髓。”
“母亲说笑了,是哥哥们让着我。”宋池月稳了稳心神,这才露出个小女儿娇羞腼腆的笑来,拿起一把比正常尺寸小了一半的斩马刀,视线却停在了自己的手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着好几处明显的老茧,并不像大多数京中贵女那般,养得柔滑细嫩。
书中的宋池月从遥远偏僻的边关回到盛京,就立即被眼前的繁华深深吸引,一心想做这盛京中的贵人。
然而盛京贵女大多喜欢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对于习武之事嗤之以鼻,后来看到她一双生了薄茧的手,便嘲笑不已,说她粗鄙。
她因为受辱,自此便再不碰这些冰冷之物。
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武学天赋……
现在,她是宋池月了。她对这具身体心怀感激,非常感激!
“浅草,去取我的枪来。”宋池月想到这里,温声吩咐自己那个有些呆愣的贴身丫鬟。
浅草不敢怠慢,忙小跑着去了库房。
何氏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只能看到宋池月逆着光的半张侧脸。不知怎的,忽然有种阿月长大了的错觉。
不知不觉就十五了呢!再过两三年便该嫁人了……
浅草回来的很快,肩上扛着一杆银色的长枪,似乎很重,跑的吭哧吭哧的。
“多谢。”宋池月眸光微亮,笑着接过来,握住枪杆,在手里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