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那个波动震及整个城池,自然也无可避免的被厉容森感受到,并且是任何人都有所感受,众人皆不知出了何事,也不敢胡乱揣测,但大家都明白,应是城里发生了事。
宴清秋站在厉容森的身边,往他那里看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凝重,只是盯着城门看,却没有去叩门,对他说:“你不叩门嘛?”
厉容森的大红锦袍随风轻扬,不显喜气,反倒有了悲凉,他想再多等一会,他希望自己能够等到安颜出现在门口,但他知道这是不太可能了,方才那个波动是在告诉他:梦醒了。
城外的那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慢慢的都退散开来,全都往后头静静的站立着,都好像在等一个答案似的。
而城内,欧阳明稀和欧阳明德出现在空旷的长巷之中,这让媚蝶略有疑惑,这才发现还有宾客未有出城。
欧阳明稀走在前面,他的仪态非凡,每一步都带着帝王的气势,缓缓的朝安颜那边走过去。
他的眼睛盯着地上那只凌乱的金冠,她歪歪的躺在地上,虽说是金黄灿灿,却也是了无生气,好像完全没有了生命力。
这金冠就像是厉容森和安颜的情份,无论曾经如何的辉煌,总要一败涂地的。
老者已是束手无策,他此刻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安颜,他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要弄散了她,心情甚为的悲切。
灵海的眼睛雪亮,他已经看到欧阳明稀小拇指上的红线,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却也发现那线已经绕到了安颜的小拇指头上。
这是别人不看见的,唯有灵海这类人才可以,令他心中一惊。
媚蝶并不认识欧阳明稀,她想问一句他是谁,却莫名的不敢出声,只见他在安颜的面前蹲下身子,对老者说:“她似乎不太好。”
“她醒不过了。”老者的声音又低又沉,他经历过许多事,自然晓得逆天而行意味着什么,而且安颜在最后关头还在逞强。
她并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只在乎会不会跟厉容森在一起。
欧阳明稀去看安颜,说:“我们海国有一个疗伤极佳的洞邸,里面蕴藏着数千年的真气,想必有助她醒过来。”
老者没有即刻应下,他怎么可以让城主过去海国,何况海国与西城也不时常往来,他是不放心的,谁知道这个欧阳明稀是几个意思,再说也得听听厉容森的意思。
媚蝶听到海国这个词就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谁,她对灵海问:“有没有什么办法,你应该知道的吧。”
灵海未有答言,他只是往媚蝶那里打量一眼。
媚蝶怪他是个木头,只知道站着,却不晓得解决问题。
欧阳明稀并不着急将安颜抢过来,他知道计划已经启动,他更不必着急了,慢慢起身,始终看向老者怀里的人儿,她比那一世更明艳动人,是他心里企盼的人。
在那一世,他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也许在这一世可以,至少他可以学习一下。
灵海低眸不语,而老者却说话了,讲:“城主陷在情劫里了,想必要她的正缘出现才能够醒了吧。”
欧阳玉德刚要说什么,却被欧阳明稀制止了。
“正缘是什么意思,谁是安颜的正缘呢?”媚蝶蹙眉,她又往灵海那里看过去,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对这类事情最清楚不过的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安颜醒过来啊。”
灵海不由自主的往欧阳明稀那里打望一眼,他没有想到他竟是安颜的正缘,那厉容森算什么,又拿什么跟他抢。
他早该想到的,能够成为安颜正缘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无名小卒呢。
媚蝶见灵海不说话,又过去看安颜,发现她没有半点动静,对老者说:“你还不去打开城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