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两年的“尚飨祭”不知从哪刮来了一阵妖风,沉渣污浊自文明的河床底部再度泛起……
“想吃什么?”江韵看了江北一眼,“A区高墙大饭店怎么样?”
“吃完咱们就顺便在附近订个酒店睡下。”
“好。”江北没有意见,“正好离爸妈也比较近。”
他们的父母都是高墙的国宝级研究员,自然被葬在了高墙中意义非凡的地方——A区的高墙烈士陵园。
“唉,想起这尚飨祭我就来气。”江韵忽然满脸怒色地吐槽道,“你说你一个好好的专门祭拜烈士的祭祀仪式,弄灯光秀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你看现在的网络媒体上,还有报纸杂志上都是咋宣传的?”
“什么尚飨节日庆典,尚飨晚会……气死人了!”
江北赞同地点点头,也不满地说:“尚飨祭的风气就是这两年忽然改变的,关键是居然还有很多人在网上发表言论表示赞成。”
“说什么以前的尚飨祭太无聊了,创新一下也好,更能激发人们参与进去的热情。”
“呵,太逗了,那他给他亲人祭拜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无聊,当场在坟头蹦个迪?”
江北叹了口气,“什么无聊?什么有趣?”
“同样的电影看上十遍会无聊,同样的游戏攻略上三次也会无聊。”
“孩童时第一次看见火车会感到新鲜有趣,但等长大了再看火车只会觉得无聊。”
“若是有人面对火车大呼小叫,怕不是会递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微风拂面的夜色下沿河散布会觉得十分有趣,但换到炽热的骄阳底下,那便只会觉得痛苦。”
“无聊和有趣不过是人的感性认识,是相对的,会因时间地点条件的改变而改变。”
“为了这么一个充满不确定的……唉,算了。”
江韵按了一下喇叭,但前面的车纹丝不动,她也只好跟着等待剩下七八秒的绿灯变红,然后再变绿。
“前面那个车主不是新手上路,就绝对是个苟到家的人。”
她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向江北说:“不管在哪里,脑子通透明白的都只是少数人。”
“而这些少数人里的大多数还都明哲保身,不愿轻易发声。”
“呵,”江北冷笑一声,“重选后的高墙委员会的那些大人物们恐怕就是些装糊涂的聪明人,他们只想要手中的权力。”
“借着大数据,他们只要能保住大多数的民意就是胜利。其他的,诸如高墙的持续发展根本无所谓。”
“形式主义又沉渣再泛。”
江韵嗤笑一声,“他们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
“民意这种东西就像大海上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
“眼下的民意是抓住了,但是一旦飞出一只黑天鹅……民意突转倒也罢了,如果与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相反……呵呵。”
“高墙啊……”江北长叹一口气,只觉有团团黑云压在整个高墙的上空。
“姐姐,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韵挑了挑眉,“别想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考入高墙精灵大学的历史研究系,坦坦荡荡地走在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路线上。”
“历史研究系在今年招生?!”江北精神一振,直起腰来。
江韵斩钉截铁地点头,“千真万确!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