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源犯起了轴劲,呲牙咧嘴地掐着乐山的脖子,前后使劲摇晃着,似是要报了被他掐晕之仇。
晏九江和战无意,忙起身拉开魏源。
战无意劝解道:“快松手,你还真想掐死他吗?”
闻言,魏源抿着嘴一笑,慢慢松了手。
乐山被魏源掐的不停咳嗽,待魏源松手后,晏九江看了看乐山的脖颈处,只是红了些,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旋即拍了乐山的背一巴掌,道:“行了,别装了,没多大的事。”
乐山并不想就此罢休,转身正要找魏源理论,却瞧见他盯着宣兮看了一会后。
魏源忽然凑上前,对着宣兮,问道:“你为什么在鱼?”他很不明白,自己是因为宣兮才会被一连串的‘迫害’。而这个罪魁祸首,却悠然自得,一面听着晏九江说着肢解自己,一面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鱼。就没有联想的画面吗?哪里还来的胃口呢?
宣兮把刚要塞进嘴里的鱼头,转手夹给了魏源,将鱼头放在他手中,对他一片好心道:“常听人说,吃什么补什么,食补效果最好,鱼脑给你吃吧。”说完,看着一脸懵的魏源,还不忘补一句:“知道怎么吃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战无意和晏九江瞬间开始“哈哈”,拍着桌子狂笑不止。而乐山,更是夸张,笑得躺在了地上。
宣兮不明白,自己的话,有这么好笑吗?吃鱼脑,补脑子,怎么就这样好笑了?不是说魏源伤到了头吗?
魏源捧着自己手中的鱼头,看看狂笑的几人后,并不在意。转身坐在乐山方才的位置上,对着宣兮,笑得客气礼貌道:“哥哥吃饱了,弟弟乖,不客气,你自己吃吧!”说着,将手中的鱼头递回去,端在宣兮面前。魏源已经无法面对着这样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再发脾气了。毕竟孩子还小,确实不懂事,都是旁边这几人撺掇的,他也属于蒙圈状态。
宣兮有些嫌弃道:“你手太脏,你都抓过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魏源感觉瞬间有一盆凉水,顺头而下。只得摆出一张僵硬地假笑之容,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
结果没想到,又引发了新的一潮狂笑之声,就连姒启也憋着笑,就快忍不住,要失了儒雅气度。
晏九江还不忘补充道:“魏源,这屋里,哈哈,该补脑的,哈哈,只有你一个,哈哈哈哈……”
宣兮此时非常纳闷,此话是袁内侍教的呀,说手脏时,抓的食物,自己不能吃。没错啊?
这阵阵无法停止的大笑声,终于在医官的到来下,被迫停了下来。
李天才前去开门后,一位身着黑色朝服的花白胡子老者,佝偻着背,提着药箱,在两位内侍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房学随后一步进了房内后,摆了个有请的手势。
医官却看了看众人后,摇着头直叹气,抬手一拜,底气十足道:“诸位世子、公子、王子,莫怪老夫多言,此地毕竟是国学馆,不易喧哗吵闹,更何况,此时已经夜深了。影响了别的世子、公子、王子们休息,着实不妥。若有人将此事上报,再告几位一个……”
“行了行了,知道了。”晏九江只觉得备受这唠叨、迂腐的医官滋扰,顿时扫了众人的兴致。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战无意放下自己踩在椅子上的一只脚,止了笑后,严肃表情正经端坐,余光瞟了几眼那名医官。
乐山也止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衫,整理一番后,一把拉着魏源的衣服,将他推到医官的面前,有些带着情绪道:“就是他,赶紧治,治好了就走吧。”
魏源微微翘起自己的小指,理了理额角处的乱发,和头顶被他们刚才揪的有些松散的发束,将自己的脸端起来,对着医官,道:“来吧,先止了我的鼻血。”
医官看看魏源的脸,唉声叹气地从药箱内拿出之血的药来,给他敷上药。
少许之后,医官治疗完了魏源,行了礼,便带着两名内侍退走了。
战无意瞅了瞅魏源,奇道:“魏源,你不睡觉,跑了这里做什么?还裹成那样!这大热的天,你也不嫌热吗?”摇摇头后,继续道:“也怪不得我们小宣兮踢你,要不是他动作快,下脚的本来应该是我。”
魏源眨着出水的双眸,装矫情道:“你们那样吵,人家怎么睡觉嘛!我不过是好心过来提醒,你们不仅吵到了人家,还朝到了别的人,如果……”
乐山真的受不了了:“行了吧,你快闭嘴吧,一口一个人家,你恶心死了。害的我又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臭死啦。”
魏源翻了一眼乐山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好像是在等着,一会有谁会来哄他一样。
很可惜,没人接他的茬,全将他晾在一边。
晏九江展开折扇,扇风纳凉,抬手擦拭着额上的汗珠,道:“真是的,笑得出来一身臭汗。”
“不若,咱们几人一起去沐浴?”乐山双眼放光,笑着问道。
晏九江一把推开乐山的脸,满脸鄙视地扫看着他,哼道:“谁愿意同你们,一群臭男人一起沐浴。”他扇着扇子,翘起腿,架在乐山的椅背上,陶醉道:“本公子,当然是要,同春宵楼的姑娘们一同沐浴。”说完,突然收腿下来,一合手中的折扇,凑到宣兮面前,笑眯眯地问:“小宣兮,你想不想去呢?哥哥带你一道啊?有吃有喝,还能看舞听曲,快活似神仙。”
乐山翻了一眼晏九江,很是瞧不上道:“哼,又来了。三句话,本性不改。带着小宣兮,当然要去双居楼,有吃有喝,也能看歌舞,听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