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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倾城和栾莹,连夜御剑朝着琉璃洞而去,次日清晨,方回到洞中见了延君女冠。
琉璃洞内七彩斑斓,四周的墙壁及天顶,都是流光透亮的彩石覆着其上。
洞中一处空旷的道法堂内,十几名弟子围坐在下方的蒲团之上,认真的听着延君女冠授课。
正台上方处的琉璃蒲团上,坐着一位秀外慧中气度轩昂的女仙。只瞧她头戴雕花金冠,身着雨丝道袍,两条素色的飘带自然垂在身后,衬得她更显端丽儒雅。
武倾城带着栾莹走上前来,拱手示礼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延君女冠将拂尘翻上臂弯,平静问道:“如何?”
武倾城回道:“弟子有负师命。”
延君女冠闭眸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并未再发问。
“莫不是你们二人贪玩?才误了事?”琉璃洞中的首徒,曼珂率先发难。颇有些腻烦地问道:“如此这般小事,都办不妥吗?你二人还有何用?”
曼珂是门中的大师姐,精明能干钟灵毓秀,却沉稳不足霸气游刃。平日里栾莹没少得罪此人,连带着也祸及武倾城,一起被她排挤厌烦。
“不是的。”栾莹急着跳出来解释,却被武倾城拉了回来。
“师父,弟子绝非贪玩误事。”武倾城禀告道:“只是……”
延君女冠见她看看周围一众弟子,欲言又止,旋即让众人退出法堂殿内。
曼珂虽然遵照师命退了出去,可是心中更是不喜二人了。只觉得她们有意想讨好师父,妄图有朝一日,同自己一般地位,甚至想取而代之。
更何况,一年前,凡间各大修仙门派,齐攻森罗峰上金焰宗时,玄雷宗和苍刹殿突然间退出,害的师父延君女冠身受重伤,流落凡间,被武倾城和栾莹的家人所救,师父为了答谢其家人,才将武倾城和栾莹收入门下。
后来此事,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炉城中的诀燎宫出面相救,才得以让其他众仙家全身而退。
事后,曼珂便觉得,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混迹修仙门派了,对这些人很是抱有成见。
待众人退去后,武倾城按照许蓝尘所教,一番阐述后,等着延君女冠来决定如何行事。
“难怪你二人去了这些日子。”延君女冠想了片刻后,缓缓道:“你们二人暂且退下,为师自会处理。稍后你们同我一道,再走一趟苍梧林吧。”
两人应了后,随即退了出去。
延君女冠一番思量后,还是先通知了顾清观的师兄,黎阳真人。而后才简短扼要的阐述告知燃舞宫的师妹,即敏女冠。她发出了两道灵语飞信后,等待二人回复自己。
武倾城和栾莹,本是要回自己的寝室内休息,这几日的奔波着实辛劳。二人方走到自己房门前,吱的一声,推开了门,就见曼珂冷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佩剑,站在她们的房间内。
还不等武倾城和栾莹二人反应,身后突然有人将她俩一把推进寝室。回头一瞧,原是两名平时同曼珂及其要好的文瑜和思婕。这两位师姐,推了她们进来后,自己随后一步也跟了进来,随即将房门一关,两人就靠在门边,堵在门口。
武倾城对着曼珂拱手示礼,明知故问道:“敢问大师姐,有何吩咐?”
栾莹却一脸不悦的并不做声,见武倾城脚下轻轻撞了下自己后,才敷衍的拱手示礼。
曼珂扫了对面两人一眼后,哼笑一声,拿着手中的佩剑在武倾城和栾莹的床铺上,挑起被褥随意的翻弄几下,语气轻蔑道:“跟师父说什么悄悄话呢?”
“关你何事?有本事问师父去。”栾莹略有些不客气的回道。
“哈,问师父?”曼珂回身瞪着栾莹,颇为气愤地质问道:“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吗?质问师父?”
武倾城忙上前来解围,恭敬地回禀道:“大师姐,不是这样的。此事并非琉璃洞中的家事,我等不便过多置喙。方才我和栾莹师妹也只是据实禀告,请师父定夺如何处置?其余并不敢多言,以免让旁人觉得我们多管闲事。”
“旁人?何为旁人?”曼珂句句紧逼。她眼珠一转,思量须臾,追问道:“燃舞宫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栾莹听见燃舞宫着三个字,一怔后,随即反问道。她平日四处树敌,难免此刻也怀疑到曼珂头上。
曼珂方才只是随口试探一句,可栾莹的回答和神情,就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出了何时?”曼珂眸中一亮,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急不可耐地继续追问。
武倾城迅即一把将栾莹拉在自己身后,冲着曼珂微微一笑,回答道:“不知道。”
曼珂并不死心,步步紧逼接连追问。可武倾城绵里藏针,让她的逼问,似砸在了水潭中一般,微有涟漪不见潭底,她转头又想去套取栾莹的话。
武倾城自然是回来的路上对栾莹细细的交代过一番,她此刻也是装傻充愣,答非所问。无不是些“啊?”、“不知道呀!”、“没听过、没看见、还有这样的事吗?”
更何况栾莹心中也知,如若出言稍有差池,难免让人生疑,怀疑到许蓝尘等人的头上,那可不好了。想必此时许蓝尘等人,已经随着商队众人离开多时了。
二人此时,自然是不急不慢,有意拖延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