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曲氲便带着孩子们出山了。
出山一次其实也不容易。别看曲氲轻轻松松就是一个来回,那是因为她武功高强,很多地方根本就不用回避绕路。
但对孩子们来说,就没有那么容易。
一路上有悬崖峭壁、有山谷深涧、高山流水、密林沼泽等等,很多地方还趴着不少毒蛇猛兽。
对曲氲来说,这倒也是训练孩子的一个机会,既然生在丛林,那就得适应。至少在这里,逃命的时候要比别人熟练、比别人快。
所以,对于那些艰难险阻,曲氲非但不绕路避开,反而让孩子们爬山涉水,遇林开路、遇水架桥。
孩子们毕竟年幼,一路上还是走走停停的。
因此,这一趟出山,她们一家子竟然从清早直到太阳归西,才算出了山,就离谱。
不过,收获倒是很丰富。
曲氲和几个孩子的背篓里都堆满了各种猎物,就这还是有些装不下丢了的。
这么多东西,曲氲想着,这一趟是要进城,这样背着也不是很好看,不如就送去给陈晓雨好了。上次也答应过小姑娘有空就去看她的,第一次正式登门怎么也得有个见面礼。
于是就带着孩子们向陈晓雨的家里走去。
陈家村。
“晓雨啊,怪不得你家天天吃肉,原来是家里不知道啥时候藏了个野男人。”陈晓雨的大伯母刘氏拉拔着嗓子,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晓雨,咱家的日子虽然难过了点,但你也不能糟践自己啊,你说你……”
陈晓雨冷眼旁观,几姐弟堵在门口,就是不让众人窥探。
见这女人属实不要脸,陈晓雨也没得怕的,比横,我陈晓雨怕过谁。
“什么偷藏野男人,刘花,有你这样当人大伯母的吗,巴巴的过来败坏侄女的名声。大伯偷人你不去说,还有脸”陈晓雨泪水横流,语气凶巴巴,把一个受尽委屈不得不愤然反抗的侄女形象演的淋漓尽致。
心中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小贱人你说什么呢,我都看到夜里有人拿着野鸡啥的翻你家的墙进去了,还有这两天你家咋都飘着肉香呢。”被揭露自己看不住男人,刘花看到周围村民投来的目光,急忙出言道。
陈晓雨哼了哼,“你说看到就是看到了,我还说我看见你之前拔了秋叔家的禾苗,放了于奶奶家的田呢。还有,我家吃点肉怎么了。大伯母,我爹娘是去世了,可也留下不少银钱,要不是被你收刮走,我们姐弟至于过得这么惨吗。”
顿了顿,又道:“这陈家村谁不知道,怎么,看到我们姐弟吃一顿肉,吃你银子了,这么心痛。我家这两天吃肉,我家跟你家隔这么远远,你咋知道,还夜里,你莫不是整天整夜来蹲人墙角了,你也太可怕了吧。”
陈晓雨一张小嘴吧啦个不停,既能堵住刘花的嘴,又能给自己拉点助力。
果然,原本不关自己事,只是吃瓜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听这还有自己,立马咋了。
“什么,我家之前的苗就是被你拔的。”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愤慨道。她旁边还站着几个男的,同样满脸都是愤怒。
“刘花,你的心咋就这么脏捏,见不得我家好是不是,我……”说着说着就要上手。
刘花一脸慌的叫喊:“不是我,我没有。”
“好你个刘花,平时就看你是个黑心肝,放我家的田,你这是想让我们全家都去死啊。”又有一个老太太出来哭嚎,就要给刘花来挠,只是周围好几个人拉着。
“我没有,都是这个小贱人污蔑我的。”
……
“哟,挺热闹的啊。”曲氲语气有些兴奋,充满了赶上八卦的激动,仿佛下一刻就能掏出瓜子,来个现场围观。
明明声音不大,却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