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
曲氲不知该如何形容,总觉得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两人刚进店,就有店小二模样的小伙子微笑前来,对两人露出职业假笑:“客人,不知想要点什么?”
曲氲也礼貌假笑:“我们想自己先看看。”
小伙子也不恼,依旧笑呵呵:“那好嘞,您先看着,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说完便走开站到了不远处继续保持微笑。
曲氲慢慢在粮食面前走着。发现这里的粮食真是五花八门,价格也是天差地别。
像眼前这种白花花晶莹剔透的大米,上面写着“珍珠米,形似珍珠而剔透,产自吉春府玄江的黑土地,难得,口感极佳,适合老幼烹食,售价五白文一斤”;而在它旁边,同样是大米,也就是色泽比较暗淡,质地差了一点,上面写着:“叶溪米,产于瑞德一十五年,半新,售价二十五文一斤”。
曲氲觉得这家店也挺会做生意的,将这两种价格迥异的大米放在一起,给客人先形成一种价格冲击,有五百文在前,于是二十文也不觉得那么贵了。
可是,普通老百姓哪有这么容易挣钱的,你别看曲氲这一天就整了三百多两,但那也是攒了一年的皮子,大头还是她昨天碰巧打到的梅花鹿。猎户本来就是比较不稳定的一个行当,今天可能暴富,明天也可能一无所获。
而两百文,就够普通的一家五口生活一个月了。若自身有耕地,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花掉一百文。
二十文一斤,对普通人来说,也已经是“贵”的范畴了,根本吃不起。所以偶尔吃一次白米饭才会像过年一样。
当然,一般老百姓是有耕地的,人家也不需要这样来买粮食。
曲氲又逛了一会儿,发现像是那些糙米、大豆等粗粮,最低的一两文一斤的都有,这些都是陈粮,或者有损害。而高的,十几二十几文甚至更高的都有。还有各种面粉、米粉之类的,也是很多的。
价格不一,种类也不少。
曲氲差不多做到了心中有数,便喊来了店小二。
她带着店小二在每个想要的牌子前停了下,说道:
“这个叶溪米,来一百斤吧。”
“那个小米,要五十斤。”
“这黄豆不错,二十斤。”
“这种面粉我要五十斤,那种就二十斤好了。”
“三十斤糯米”
“十斤绿豆、十斤红豆。”
“这珍珠米还是来一斤尝尝鲜吧。”
……
曲氲心中一直盘算,秋季还有两个月,山里的冬季往长了算差不多四个月,半年到底需要多少粮食来着?她算数不太好啊。最后想着,算了,不够吃再来买就是了,入冬前肯定还要出来一次的。
“这糙米也来一百斤吧。”现代都倡养生呢,吃点糙米也没什么。
“好了,就这些了。”暂时想不到什么了。
曲氲坐在一旁的等候区,看着店伙计把她要的粮食一一搬来,然后装袋好。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记着帐。
最后,帐单一式两份,曲氲拿着一份,那老者拿着另一份给她读道:“叶溪米,售价二十文一斤,一百斤一共两千文;陵北小米,售价十五文一斤,五十斤七百五十文;梨山黄豆,售价八文一斤,二十斤一共一百六十文;和乐面粉售价二十五文一斤,五十斤一共一千二百五十文;花好面粉售价三十六文一斤,二十斤一共七百二十文;漕河北岸糯米售价五十文一斤,三十斤一共一千五百文;康乐绿豆售价十文一斤,十斤一共一百文;康乐红豆价同绿豆,十斤亦是一百文;珍珠米售价五百文一斤,一斤共五百文;华泰糙米五文一斤,一百斤共五百文。”
这老男人说话一板一眼,都不带喘气的,顿都不顿,就接着道:“因此,客人于瑞德二十一年九月十三午时五刻在本店购得粮食共计三百九十一斤,共七千五百八十文。”这时停了一下,又接着道:“鉴于客人对本店的惠顾,本店给客人打了九五折,所以,客人最后只需支付七千二百文。”
“如果客人没有异议,这笔交易就成交了。”老者看着曲氲,一手拿着账单,一手拿着一个红印章。
曲氲只有一个字:绝!
“好,没有问题。成交”
于是老者在两份账单上都盖了章。
这严肃的做法也可以理解,来这里买粮食的几乎都比较大宗,出一次错误就少不了纠纷,还会损失店铺的名誉。毕竟来这里买粮的家伙,可都是在大河上漂的,在江湖上混得不错,都是狠角色,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多年的经验,想来也够稳妥了。
曲氲爽快的结了帐,店铺很到位的帮她们将粮食用推车推到了码头。
这服务意识,曲氲除了竖大拇指,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