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啊,咱们什么别的都不必多想,可就安心待着,在有什么闲事儿,便到那时候再去说的。”瞧千果听了这些,便也好似得了宽慰,于是松了口气才又转向秋婉:“娘娘,这除夕宫宴听说有趣的花样还有许多呢,到时候你可得提前休息好了,莫要看到一半呀,就打起瞌睡。”
这样的事情往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秋婉想着千果如今胆子越大,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桩话来,只有敲了敲她的额心:“小姑娘,瞎说些什么呢?我才不会打瞌睡。”
她这话才完,另一个声音却又在她耳边响起:“是么,可本王瞧着你每一次但凡有了这样的大典,可都是走的最早的一个,还悄无声息的,是不是?”
秋婉听着声音转过头,随即面上一红,果不其然是秦幕恩来了,想来刚刚她和千果私下里说的那些话也都被眼前人听了去。
只是觉得心底里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了脑袋也说不出半分挣扎的话来,一旁的千果识趣,只冲着秋婉略一点头,又唤了声王上,随后径直往后殿内退去。
秦幕恩在桌前坐下,只又看了秋婉一眼:“怎么,如今你这大典也想着要逃了?”
秋婉瞧了他一眼,心中又想到之前自己从那次新岁大典出来的时候,被他中途拐去了暖亭之中,于是只看着他道:“可别忙着说我呢,谁也不知道那一次大典,即便是王上自己还都偷溜着出来了呢,又况且。”她说着话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秦幕恩,只笑着道:“王上不是还将我拐去了那种地方吗?”
她也不知道该要怎样形容暖亭一事,只皱着眉头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的描述似乎有些不大恰当。
果然,秦幕恩也觉得有趣,只转头看着秋婉伸手刮了刮她的小脸,又道:“哪种地方,这样的话可以不能在宫中乱说了去。”
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在秋婉耳旁:“我哪儿怕被说,只是容易叫人家误会了。”
秋婉听了后退两步,心中又是羞愤,又是好笑,只想了一想,才又缓缓坐下:“王上这次来可是因为前头的事情都给忙完了。”
她知道陈公公一大早的拽着秦幕恩不也就是为了除夕贺礼的那些事儿,毕竟这有礼就得有还,人家送了什么过来,那他像这样子的,也总该点拨一些回去。
这有来有往才符合大国风范,又况且这游骑与庆国本身现在处境就比较微妙,竟然都给元国送了赠礼,那这一来厚此薄彼都有些说不过去。
秦幕恩这边当然也了解这情况,索性一时之间反而有些犯难,听着秋婉这么一问才又开口:“庆王殿下的心思倒着实让人难以琢磨,我只寻思着他送了这一组大活人过来,我总不能也送一组活人回去。”
他这句话原本是随口一说,只是也未曾注意的这寝殿之外却还藏着一个身影,却正是张镰。
平日里王上来,所有宫人都躲得远远的,所以反而是寝殿周遭也没有放着一个眼线,又况且向来如此,大家也不会想着在这上面做上什么文章,因此张镰这一番倒是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