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还担心啊到时候可就让她什么都不许拿,谁让她什么都不带呢。”秋婉听着也插了句话,三人又笑作一团,瞧着这难得和气,一旁的千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可惜这样的场合,往常白荷也必然是在的,寻常两个人之间还能说点细碎的话头,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只剩她空落落一人,又不能插进主子的话头里,多少是有些无趣了。
秋婉此次刻意选在了入门处最偏僻的位置,若按位份来做,她自然可以做到上堂,不过新岁大典却也没有讲究,见她执意如此,倒也无人劝阻。
这柳嫔也闹不懂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忍不住转过头道:“你总不会是怕这大典无聊,待会儿趁没人的时候就在门边溜了吧。”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由头了,虽说是有几分滑稽,和一旁的秋婉听来好似被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柳嫔姐姐,你可这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呢?我哪有那样大的胆子,况且这新岁大典可是拿着好东西来的,我干嘛要平白无故的溜走?”
这事她还当真是未想过的,不过柳嫔却又觉得更加惊讶,只还要追问,却被秋婉摆了摆手,并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她心中自然是有谋算的,只不过眼下并不想叫旁人知道,说到底这心头一桩事,可也只能说给自己听的。
到时候他想着秦幕恩应当也会从这头进来,他不是平日里见了自己,尤其是在人前的时候可都冷漠的紧,今日秋婉便要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冷呢?
可偏要做出怎么样的姿态来。
想了这些,又觉得十分好笑,内心反倒有些期待。
而此刻,舒安殿内,陈公公拖着一叠绣有金色龙纹的月白宽袍站在秦幕恩的身后,一面由着宫人替他宽衣,一面又将这袍子递上:“王上,今儿好歹是新岁,按规矩是给着了礼服去的。”
照理来说,这王上王后双座自然要着礼服,而旁的妃嫔也自然要盛装打扮着华服入场,不过华服虽都有着,但礼服秦幕恩却着实没有准备。
他转向陈公公:“这我若着礼服,旁的人便总要说请王后,这你倒来说说王后的礼服该由谁来穿比较好。”
按照目前的位置来说自然是惠贵妃最为合适,可陈公公心中这样想却并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又况且到底是王后的礼服不能由旁人随便乱穿的去。
说不定这宫中就会传出不好的声音。
陈公公自然也知道,不能任由着风声从自己这里漏出去了,只是他又忽然想起来,那上一次去寺里给新岁祈福的时候,这事儿不也该由着王后去做吗?
只那次礼服,秦幕恩却不由分说的给了昭妃去穿,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陈公公不是瞎子,看得清楚,那旁的人自然也知道,不过该要提点的他得还是说上一句,想了一想才试探着道:“王上,您瞧着这寻常的大礼也不算少了,咱们这后宫里头终归是冷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