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想,又踏实不少,立时笑着领着婢子迎出门外,见了秦幕恩,先是盈盈一礼:“王上。”
又冲着秋婉客气一下:“昭妃娘娘。”
说着话,才站起身道:“这个时候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瞧瞧还领了这许多人。”
徐美人定睛一看,却见着严安也跟在左侧,不由得心里再次泛起了嘀咕。
可眼下她表现如常,面色看上去倒是十分淡定从容。
秋婉见状只上前一步,沉声道:“徐美人,前些日子我落水的事儿,您是知道的吧。”
“自然,我这儿可是时常替昭妃娘娘挂怀,好在现在瞧着您也无大碍,我这口气呀,才松过来。”
秋婉听着她如此假模假样,便是瞧着有秦幕恩在才对自己如此客气,更懒得同她多讲,只挥了挥手,缓步上前,吩咐白荷与千果站去了她的身侧:“有件事儿,我倒要先寻探个明白,可不知徐美人是否方便。”
“方便,不过娘娘不妨说说,可是要探个什么事,好让我的心里多少也有个底呀。”
“那日在密林当中有人推我落水,随后顺着林间小道脱身,不过那里头枯枝密桠很是锋利,我想着若从里头走的人,却难保不免身上落伤。”
“所以,只好到娘娘宫里头来看上一遭,验个身子,这事儿也只是挣个清白,想必徐美人不会拒绝罢?”
后者听罢,心头一紧。
却是面色如常,只摇摇头道:“我当然要拒绝,这验身子的事儿传出去了,可叫我这张脸往哪放?我好歹也是后宫嫔妃,这般粗鲁之事,我当然不肯受。”
秋婉已经想到了她会来这一出,只忽然挑唇一笑,又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妨先说说别的事儿。”
徐美人以为秋婉若是验不着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无法再拿捏自己,可听她这样一说却心里一紧,由不得心中又有些紧张。
这一瞬,她面上的情绪却是绷不住了,也叫一旁的秦幕恩看在眼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徐美人想了一想,便立时上前,柔声道:“王上,这事儿您可要替臣妾做主,总不能任由着别人胡来,这事如果不是我做的,传出去了还不是要成为六宫笑柄。”
这一点,秦幕恩自然也有考量。
只瞧了秋婉一眼,又道:“验身子的事儿确实不大妥当。”
秋婉明白,这一遭若是真让自己放手去做,到头来发现和徐美人无关,那要沦为笑柄的不仅是她,更是自己,到时候后宫诸妃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看她。
便也只点了点头:“臣妾明白,所以不如先说说别的事儿。”
说着又转向徐美人:“那日里,我们在林子里捡到了一块布料。”
说着话便吩咐白荷将的碎布拿上,随即才道:“这碎布条是宫中新进的那一批,我去制衣司查过了,领了这料子的人不算太多,但徐美人您确实是其中一个。”
“还有些妃嫔,拿那料子还来不及做了成衣,想来您多少要给这事儿一个交代。”徐美人听罢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料子啊,我领回来可就也不见了,拿去分给下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拿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