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嫔一面才道:“这徐美人到着实有些手段,坏事做尽了,却还在宫中呆着自在逍遥。”说着话更是咬牙切齿,仿佛恨她是恨到了骨子里去。
一旁的阿苏蓝见状也连连点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德性,攀高踩低的主,往前王后那边,贤妃那边她不也走得很是热闹,但着实是会来事儿了,没想到惠贵妃也瞧不透她的脾性。”
“哪里是瞧不透呀,”秋婉说着又摆了摆手:“惠贵妃心里明镜儿似得,一早便知道这徐美人是个怎样的人,不过除了她,这宫中又还有谁愿意同惠贵妃走的多近一些呢。”
“想来也是,这惠贵妃往前便是低调的紧,在宫里头也没什么姐妹,这一遭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其他的人怕也是看不过去。”
三人絮絮叨叨说着,却又觉得心内畅快了一些,转眼便进了布纺,却又听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在一回眸,竟然是那徐美人也跟着来了。
这倒当真是阴魂不散,还有上赶着讨巴掌的。
秋婉见状,着实是有几分不快:“你做什么又跟来了?”
“不做什么,这制衣司又没规定选料子的时间,我想着再多看几眼也无妨罢。”说着话视线便紧紧的跟在三人身侧,好似苍蝇一般。
几人嫌她烦,却又无可奈何。
秋婉索性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兀自将视线投入到眼前的橱柜之上。
这个时候,宫外头送来的布料倒确实出乎秋婉意料。
毕竟眼下也不是上贡的季节,向来入春或者初秋时候会有不同的两批料子进贡。
可此番这批匆忙补来的货,却还着实有几分新颖。
湛青,桃粉,木槿,丁香色,各式不同的缎料上都兀自泛着一层清光,却好似水波荡漾一般柔婉动人。
但拿手一摸却有几分厚度,仿佛棉织的料子上还覆盖了一层薄透的蚕丝,这般手艺秋婉确实之前也不曾见过。
“柳嫔,阿苏蓝,快过来瞧瞧,这料子倒是很新,以前也不曾见过。”两人闻声而来,细心一瞧,由不得连连点头称赞:“倒确实是了。”
“这颜色也讨人欢喜,冬日里穿来也不显得沉闷。”秋婉笑着便又抬头往上,视线在一中布匹当中逡巡。
最终定格在一匹朱槿色的料子上。
这颜色若是在冬日穿来便好似霞光一般,柔婉又动人,仅仅只是想着,秋婉心头便已经生出了些许期待。
而眼下这颜色的料子也就是剩了她眼前这一匹,只这一念闪过便立时动手去贴牌。
却不料,身后的徐美人忽然上前一步道:“这个料子我早前已经看中了。”
秋婉一惊,忍不住蹙眉道:“这东西在这儿没人领,怎说是你先看中的?”
“我来的比你早,不过动作比你慢了一分,是我看中的却又怎样。”
两人正自争执,阿苏蓝和柳嫔也寻了动静过来,那徐美人打眼见着三人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的,这阵势莫不是还想仗着自己人多,欺负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