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还没说完,那苗人老儿面色一沉,厉声道:“你说的不行,我儿哪里配不上你了?”
这话一出,秋婉心头一紧,还要在争,却忽然想着自己如今寄人篱下,若将他惹恼,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数,倒不如顺势而为,下个台阶。
便又立时道:“不是别的不行,只是我身中蛊毒确实不能动了感情。”
噬情蛊的威力,这老儿自然清楚,只听她这么一说,便又眉头一皱。
那一旁的少年郎听罢也很是奇怪:“什么蛊?”
于是,秋婉便又将自己身中蛊毒一事如数讲来,只那少年郎却好似心思单纯,对她所遇十分同情,便也只摇摇头道:“确实,这蛊毒不除,着实是一番折磨,若是种的深了,往后可不但只是情丝牵系,便是你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几年。”
这话却更叫秋婉惊讶,没想到冷无宁竟然如此心狠手黑。
那老者听罢,只坐在凳上想了一想,又道:“蛊毒的事儿我会替你想办法。”说着话又朝向少年郎:“你对这姑娘可还算中意,若是不中意的话,我也懒得去跑这一趟。”
想来解蛊也是件麻烦事儿,秋婉只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又有些忐忑。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救星,若是不趁机叫他替自己除了蛊毒,往后想要再寻解药,恐怕是难如当天。
但若是解了蛊毒,恐怕自己和这少年郎还真得一辈子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寨子里头。
这一下倒是左右两难。
她只愣在原地,瞧那少年郎倒是满面羞涩的点了点头,只道:“姑娘很好,不过这事还是要听姑娘的意思,咱们不能强人所难。”
那老者嗤笑一声,却听着秋婉兀自点了点头,又想了一想才道:“我眼下却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如今日日受着蛊毒折磨,又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情思乱想。”
她这话说得倒也是事实,那老者听罢,想了一想,便又起身喊过秋婉:“你随我来。”
瞧这模样,似乎正是要带她去寻解蛊之术,眼下秋婉能落得一日好,可也算是一日,又哪里还敢奢望太多。
便立时起身跟在了老者的后头,只一面往外一面又道:“老人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还能去哪,自然要先叫你身上这毒去了,不然的话你同我儿子的婚事又怎么能成。”
听到婚事,秋婉也是心头一紧,可眼下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她多想,便也只点了点头,顺水推舟道:“那是自然。”
她此刻心头所系却是秦幕恩与严安,只不知那两人醒来之后要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又该是如何着急。
而此时,密林之中,秦幕恩与严安只在这里苦苦搜寻了许久,却并没有看见秋婉的丝毫踪迹。
严安心中忐忑,只瞧着凝眸立与远处的秦幕恩,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恐怕秋婉不见自然也是心中焦灼。
“主子,您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秦幕恩站在原地,只好似并没有听到严安说的话,又低头看向地面,视线自枯枝落叶上逡巡而过,忽而眉头一皱,踏步往前。
身后的严安见状也匆忙跟上,只不知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但瞧着秦慕恩此刻好似心绪平静,只心里觉得有些许讶异,忍不住道:“主子,娘娘不见了,您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