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时候,秋婉心头对他也只有恨意,可此刻换了处境,如今她说着这话,却忽然有些明白当时对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境去关怀自己。
“我睡了多久,了。”秦幕恩一面说着,又挣扎着坐起身来,瞧着自己正躺在秋婉怀中,不由得扬唇一笑:“如今你也懂得照顾人了。”
后者摇摇头:“你可不是睡,你是昏过去了,若没有冷晴帮忙,搞不好你这条命都没了。”
“倒不至于。”秦幕恩说着,视线投向桌上的白瓷瓶子,便也知秋婉所谓何意,只略略点头:“我欠冷晴的倒确实许多。”
接着又转头看向秋婉:“这一趟跟我出来,你也受罪了。”
说着伸手刮了刮她的侧颜,柔声道:“我现在就去找冷无宁要解药。”
“不必去了。”秋婉说着,眸光微闪。
只立时起身替其他宽衣解带,硬按着他在榻上躺好才又道:“现在都这么晚了,还去找他干嘛,明天再说吧。”
后者无奈,见她执拗如此,又确实觉得身心疲惫,拗不过秋婉,稍稍几许便又沉沉睡去。
瞧着身旁人睡得如此深沉,秋婉的心头却默的涌起了一股酸涩。
次日清晨,秋婉一抬眸便已经见到着饰整齐的秦幕恩,看他样子正打算出门。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秦幕恩兀自转身往外,却正见着店小二在房内收拾,可瞧着他进出的房间,却分明就是冷无宁所居的那一间。
他心头一紧,立时道:“这个人去哪了?”小二瞧他满脸怒意也不敢招惹,赶忙回道:“走了呀,昨个半夜就走了。”
秦幕恩心头一慌,又立时奔去冷晴的房内,只将大门一推,果不其然,屋内东西已经被收的干净。
“他们都是昨夜走的?”
“正是。”
他转身,眼底氤氲着汹涌怒意,所有一切他都按照冷无宁的意思去做,硬生生承了三招,亦是半句怨言都不曾有,但对方出尔反尔,这一点却叫秦幕恩难以置信。
只走到房内,满面阴沉,见了秋婉才略有收敛。
可后者兀自缓缓起身,到他身旁宽慰道:“他走了便也就走了吧,看在冷晴为你做了这些许的份上,冷无宁的事也别再追究了,咱们回去寻寻觅觅,或许这蛊毒还有别的办法。”
她说的认真,秦幕恩也自听的认真,直到了最后,忽然抬眼满面疑色:“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他方才匆匆进来,却根本一个字也没提冷无宁的事情,只这秋婉上来变好似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挨不过他眼神带来的汹涌迫意,秋婉只低了脑袋,嗫嚅半晌才缓缓道:“昨日里你昏迷的时候,冷无宁你已经来过了。”
“说了什么。”
秋婉却又沉默了,只听秦幕恩继续:“他是不是已经告诉你这蛊毒要怎么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