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如此?”秦幕恩很是不解,他将冷无宁也一直视作师兄,虽然也知道他对自己向来都有敌意,但心中一直不明缘由。
但带走秋婉,确实做的过了。
冷晴也瞧出他心中所想,只缓身进屋,叹道:“大约也是因为我。”
“因为你?”秦幕恩不解。
他与眼前人不过是普通师兄妹关系,不过在气息不定,经脉不通的时候过来找她疏解,这也是师门中有人常做的事,除此之外,却并无交集。
冷晴抬眸看了看他,却不忍心将自己内力耗损,精元已受重创的事情告诉他,只摇摇头,转开话题道:“大约是因为我叛出师门,他以为和你有关。”
“你不是因为一心修佛,厌倦了打打杀杀才离开的吗。”
她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身体也无法在继续那样的生活。
可到底,她心中向往的不过是在他身边。
“大概因为,他知道我的心意。”
这番,秦幕恩却也沉默了。
师门内,大概也没人不知道她的心意。
两人四顾无言,他才缓缓道:“你值得更好的去处。”
他说的认真,眼前人也笑了:“宫里头也不是我想去的地方,那里就是笼子,困住了你,不能在叫我也困住。”
可话虽如此,她却又道:“宫里头的人你个个都喜欢么?”
他苦笑,摇头:“那是她们的选择。”
“那她呐?”
“你把她带到这里,可见她和别人不一样罢。”
秦幕恩来她这里从来都是一个人,这个地方与他而言是一方净土,从来不带女人过来,可这次,却破了例。
他沉默了。
秋婉虽是自己想来元国,但那些说辞他也知道,都是假的。
自小的时候起,一心所向的,从来也只是他。
对方的心里,恐怕始终惦记着庆国。
但,他还是将她留下了。
他想起自己在客栈路上见到她的时候,听她假装民女迷路,寻求帮助,那会儿心里就已经起了滔天巨浪。
后来在客栈中,知道她的心意,虽然面上冷漠,心底里却好怕她忽然反悔,所以在知道张镰想要将她带走的时候才怒极失智,且为此,着实记恨了李怀景好久。
她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在放认她离开。
至此,也是一样。
“她和别人,不一样。”秦幕恩开口,声调低沉:“冷无宁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秋婉若有损伤,他这条命。”
说着,又沉默了。
后者听出他话中深意,眼底有一抹失落扫过,随即又兀自开怀轻笑:“放心吧,无宁不是莽撞之辈,不会对一个女子下手。”
说着,又笑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对女人动心。”
他向来沉默又冷漠,好似石头一般。
却原来,也是一往情深。
冷晴的心底却有一丝异样:“我没有看错人,至少你为了心中所爱可以奋不顾身。”
即便,那个人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