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只见着秋婉依旧带了白荷,准备了少说两箱东西,当即皱眉,欲言又止。
好在是白荷聪慧,立时转身看向秋婉:“娘娘,咱们这一路出去,有些个金银首饰也用不太到,东西多了,还容易遭人惦记。”
说到遇劫,秋婉也是有过两次经验,如今忽然想起之前遭遇,不由得心下一惊,立时点点头:“那就少带点儿。”
白荷便转向千果,示意她将一箱东西拿下,才又转身看向陈公公:“劳烦公公了,这箱子行头可还有些沉的。”
侍卫将箱子搬上马车,秋婉和白荷上去,忽而转念想到一件事,转身又看向陈公公:“咱还能在多带一个人么?我想将张镰一并带上。”
白荷听罢一脸讶然,但旋即眼眸一闪,却好似还有几分期待。
秋婉见了,心下有数,也由不得心内欢喜。
她知道陈公公跟在王上身边多年,眼力见这东西自然也有,他若是点头,秦幕恩那边则好办很多。
只是想着以前他对张镰所做的事情,秋婉的心头却始终忐忑,从不敢在他面前问及太多。
果然,陈公公听了这话,眉头紧蹙,犹豫道:“咱毕竟是微服出巡,也不是游山玩水,带的人多了,也容易遭人瞩目。”
白荷听罢不想叫秋婉为难,立时也道:“既然公公如此说,想来我一人也可以将娘娘照顾的周全。”
她转向秋婉,只示意她莫要强求。
秋婉见罢也只好点头。
又随白荷一同上了马车,一路慢行,到了城墙之外才见着一行人已经候在门前,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严安。
看来秦幕恩对他很是信任。
“来了。”他坐在毛色黝黑顺滑的骏马之上,面色温和,长发束起,玄色衣衫随风猎猎,倒是俊逸出尘。
一行人收拾齐当,缓缓向城外出发。
这半日时辰不过堪堪行到城郊,大部队便干脆收拾一番,分为两拨,侍卫都便装出行跟在暗处,这一来也算是确实低调,不叫人过分注目。
客栈大堂,秋婉坐在秦幕恩身侧,面带轻纱,眉眼温柔,白荷同陈公公几人分坐在另一桌上。
她一面替秦幕恩斟茶,一面又道:“王......”忽而想起出门在外也要谨言慎行,便又临时改口:“咱们下一处要去哪儿呢。”
越往北,天气越寒,秦幕恩拿出地图,指着上头一座城池:“棉山城。”
这是元国境内行商最多,也最为繁华的所在,亦有北境龙头的说法,它的重要也可见一斑。
但毕竟远离都城,想来当地官员也总有山高皇帝远的想法,平日里折子上的种种凑词也算是不少。
秋婉对这些并无太大兴趣,也不大了解,只听他说的认真仿佛心情甚好,才又一面附和一面又道:“这一路去可要花上好些日子,咱带的人手也不知道够不够的。”
秦幕恩听着她话中有话,不由蹙眉:“白荷随你多年,之前去庆国也将你照顾的很好,不必担心。”
见他全然不给自己接话的机会,秋婉也实在无法,只得道:“白荷只是一阶婢子,我原先想着要不然还像上次去庆国一样,带着张镰一块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