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要走,则定然要被来人瞧见,秋婉心内叫苦不迭,却只能弯腰蹲身,又藏了起来。
只听凉亭之内,王后声音响起,却是秋婉都未曾听过的冷漠:“妹妹约我来这,可还是为了那事。”
“姐姐却还有脸来问?”这女人的声音秋婉有几分耳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敢如此指责王后,想来倒让秋婉十分心惊。
可王后听罢竟似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只依旧语气冰冷:“你当这是哪里?整座王城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你能怎么办!”
这一说,秋婉更是眉头紧蹙,越听越迷糊。
却听那人继续又道:“姐姐,怕不是对他动了心罢,这若是有了感情自然容易心软,你可不就是如此自私,往前的事情你早就忘了罢!”
秋婉的掌心已经被汗濡湿,这两人说的什么都与她无关,但显然是个不外传的秘密。
双方精墨许久,秋婉的腿都快要失去知觉。
“你助纣为虐,又如此自私,我与你当真再无一句好话要说。”
王后犹自叹气,却只站起身道:“不说了,这些事又何必总是拿出来叫人听了难受。”说着,细碎脚步声响起,好似已经远去。
秋婉撑着麻痹的双腿堪堪起身,却一个踉跄不稳摔了一步,踩在枯叶之上,发出一阵脆响。
“谁在那里!”
她心头一紧却还忘了另有一人在场,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凉亭内的女人循着声音径直往此处来,一见秋婉当即面色一变:“你在这里做什么!”
秋婉无奈回身,却竟是贤妃!
联想刚刚一幕,便才后知后觉,忙不迭道:“臣妾原想给王后娘娘请安,误入此处,才想折身,不料贤妃娘娘也在此处。”说着话,后背已是湿透一片。
贤妃面色沉重,只瞧了她半晌,冷冷道:“里头的话你都听到了罢。”
秋婉赶忙摇头:“臣妾才来,没见到王后才要回去,什么都不曾见到。”
话虽如此,那贤妃显然不信,只冷冷一笑:“你也无需害怕,听到便听到,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至此处,秋婉也只能沉默着不去接话,心里头却已经急得不行,脑中数念闪过却不知要如何收场。
却听那贤妃忽然长叹一声:“罢了,你既然知道,我便也觉得心里头窝火,且当找个人聊聊便是。”
又转眼向她:“你甚得王上恩宠,心内对他却是怎么看待?”
秋婉心头一紧,不知此事又缘何会扯到秦幕恩身上去。
“回娘娘的话,王上心怀天下,与臣妾既是天下。”
却不料贤妃只是嗤笑一声:“王上在你眼中或许确实如此,但他这些日子荒淫的事儿你可一件未曾听说,一点儿也不往心里去?”
这话叫秋婉心内一紧,只低声道:“王上,总有他自己的想法,七情六欲,雨露均沾,总也不是臣妾可以妄加揣测的。”
可她也已经觉察着贤妃和秦幕恩之间显然不合,瞧着刚刚那番话,这事恐怕还搅和了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