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顾扑在他的身上,仿佛嗅着他的味道才稍觉安心:“那是好久前的事了,那会儿婉儿怕您。”说着,梦魇上头,又往他怀中钻的更紧:“你在客栈里头轻薄我,后来又总是那样,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好似终于清醒了几分。
“所以,你就报复本王。”
她失言,又点点头。
如此乖巧,却叫他实在不忍多说:“那是糟践自己的身子,你又何苦如此。”
这一瞬,他也不知道是替她心疼,还是替自己不值。
怀中人儿再不说话,仿佛在他身侧终于安心一般,却又抬眼瞧着他眼底的疲惫,忍不住缓缓抚过他的面颊,环在他的脖上,忽而轻轻凑近,如蜻蜓点水一坠,却立时燃起他眸底无名火焰。
只将她环的更紧,仿佛下一秒要生吞活剥一般。
只肆意感受她的温暖,却挣扎片刻,捏白了指节,又将她轻轻推开:“好好歇息,本王走了。”
说着才要起身却遭她一把自身后抱住:“留下来陪陪我罢。”
仿佛乞求,而心内的热度几乎要将他周身焚化。
只哑着嗓子道:“本王怜惜你身子不适,想叫你好好静养几天,不然,”说着,转过身,捏起她的下巴,沉声道:“这一晚上,你可受不住的。”
说罢一甩手,匆匆往殿外而去,生怕自己在多留一分便叫情思迷了心智,倒真要折腾她半条命去。
秋婉这一夜睡得昏沉又自香甜,至晌午起来方才想起昨夜所为,不觉羞愧难当,只白荷听了却由不得好笑,只道:“娘娘,若不是您昨日那一遭,咱们今日怕是又要搬回落星殿去了。”
“王上让咱们回来了?”
白荷点头,又摇头:“也算不上罢,还是软禁再此,但总好过在那里头平白受罪。”
“那柳嫔呐?”
“还关着呐。”
秋婉听罢立时起身往外。
那柳嫔都厢房同她不过一墙之隔,那墙头上方还有镂空的雕花处,恰好容她二人互相对望。
这一对眼,彼此心底却是十分好笑。
“你怎的那大的胆子,这样的事儿也敢出身去揽。”柳嫔说着又不忍苛责。
秋婉却笑着摇摇头道:“这事儿不该揽的人是姐姐你呀,咱可不能叫人就这么称心如意。”
柳嫔看着眼前人,却是神色复杂:“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无论事实如何都不必去揽,”说着又叹了口气:“妹妹啊,终究是心善,可这宫里头靠着心善是走不远的。”
既如此,秋婉也知她所言非虚,只又点点头道:“妹妹记得了,日后行事必三思后行。”
四目相对,秋婉却好似真就多了个姐姐一般,心里头竟有些微暖意荡漾。
她如今被困此处,虽是衣食无忧,却行动不能自如,待了几日自然也有些许烦闷,与柳嫔偶尔说说话也算是解闷罢了。
只这阿苏蓝自她来了此处后似乎也终于放心,一日探望后便只叫她静待好消息去,终归有一日能叫王上放她出来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