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将柳嫔暂行看押,不准任何人探视。”
他牵起秋婉的手,力道却重的叫她忍不住要挣脱。
却是徒劳无力,最终只任由他一路往前,在自己大殿内跪下。
松开的那只手已经被他捏到使不出半分力气。
“说罢。”
此刻的他满面疲惫,眼神里空空荡荡,却好似还有一丝期盼。
秋婉心中绞痛,急急爬去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衣摆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后来我真的再也没有用过。”
他点头,面色平静。
“所以上次那个婢子并没有拿错东西。”
秋婉无言。
“柳嫔也只想袒护你罢了。”
说着,低声笑了起来:“你们倒是姐妹情深,连起手来满骗本王。”
说着,暗沉的眸子里竟是无端悲伤,只狠狠一把拽起秋婉,贴近她的双眸,似要探知她心底里的情谊一般:“本王待你还不够好么?”
话到末端竟有几分颤抖:“你就这么恨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要本王的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那时候我,我,”秋婉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事,到底是她做的。
曾经对他的恨,也是真的。
可这丸子,她吃了却不是一天两天了。
男人无力的垂下双手:“你对本王,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秋婉怔住,张了张口,他的每一分绝望都好似叫她无比愧疚,无比自责。
“罢了,”秦幕恩挥了挥手,自嘲的笑着又站起身来:“陈公公!”
惶恐的身影自殿外奔来,重重一下跪倒在地。
“送娘娘去落星宫。”这一刻的他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却仿佛遥远又熟悉。
他还是秦幕恩。
秋婉俯身在地,重重一叩:“谢王上大恩。”
饶她不死,就足够了。
看着秋婉被失魂落魄的背影,秦幕恩的眼内亦是一片黯然:“今日之事,不要叫它传出梨月殿。”
大踏步往外又道:“边说是昭妃同柳嫔姐妹情深,一意孤行顶撞与本王,索性,由她代柳嫔受罚。”
“是,王上。”陈公公瞧着他远去的萧索背影,又转向一旁的秋婉,只哀声长叹,在没说只字片言。
落星殿荒芜了近十年。
便算是冷宫,也是被废弃的冷宫。
除了半人高的杂草,虫蛇,蜘网,还有宫中不受束缚的一切。
正如眼前勾着身陷眼眶,直勾勾盯着秋婉的阉人。
沦落至此的娘娘,比下等宫人还不如。
这不过才是第一日,秋婉的身旁,也只有白荷一个婢子。
可却显然不是眼前阉人的对手。
他张着嘴巴,呵呵一笑,神情猥琐的打量着秋婉:“啧啧,王上真是疯了啊,这么大的美人儿说扔就扔。”说着,又试探着往前几步。
见他如此猖狂,白荷的心也立时提紧,护着秋婉往后退去,只小声着道:“娘娘,莫怕,这儿我守着,您赶紧跑。”
秋婉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手足无措,又不肯安心丢下白荷,见对方执意如此,又瞧着那阉人越走越近,当即一声惊呼,再也克制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
“娘娘的味道我还没尝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