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从来也不曾问过他的感受。”
白荷听了这话真是感概颇多:“娘娘,您来元国这些日子倒好似真的变了。”
秋婉失笑,兀自缓身往里,门旁的陈公公见到她来却好似松了一口气,沉声叮嘱道:“娘娘,王上近日郁郁寡欢,见到您来才会开心呐。”
只此一听,她心中更是苦涩难言。
案前的男人披发松袍,模样憔悴,好似近来都未曾好好休息,听到身旁响动只微微皱眉,头也不抬:“平日里什么规矩,动静如此大。”
见着无人应声,再又抬头,却是一时惊住。
显然未料到会在此处,此时,见到眼前人。
四目相对,兀自倔强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终究是按呐不住,秦幕恩缓了缓神,柔声道:“你怎么来了。”想起那日他所作所为,又见眼前人如此憔悴,心中更是一颤:“身子好点了么。”
“蒙王上的福,好多了。”秋婉说着,仍旧是低垂着脑袋。
秦幕恩转过身来,伸手去抚她的面颊,可瞧着她正襟危坐的模样又顿了一顿,终究将手放下。
秋婉的心却也跟着一并沉了下去。
只觉得秦幕恩想来是真的失望了。
那日他萧索的背影,又荡在她的眼前。
这个男人,到底也是会累会疲倦的。
到底,还是需要其他女人来哄着捧着,奉承着的。
静坐无言,门外的陈公公忍不住暗自叹气。
又过了许久,秦幕恩才终于开口:“吃吧,都凉了。”
瞧他一口一口面无表情的咀嚼,秋婉心尖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般,忽然起身上前,挪到了他的身旁。
“王上,您好像瘦了。”这才几日,他却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秦幕恩对这突然的关切倒有些不知所措,忽而回眸向她,怔了一怔,才又点点头:“你也是。”
这句话终究叫秋婉忍不住红了眼眶,忽而一下扑在他的身上,竟是越哭越凶,仿佛近日来的委屈愤恨还有见着眼前人的复杂情绪统统倾泻了出来。
秦幕恩见状,竟有一霎的慌乱,又立时将她紧紧拥住,柔声道:“怎么了,又受委屈了。”
她梨花带雨,抽泣不止:“你还是这样!”
后者讶然:“乖了乖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就是了,本王一定改。”
说着想到近日来的种种,又叹了口气:“是我不该,如此一来,也好叫那些人闭嘴了。”
她止住哭泣,又抬起头来:“我以为王上想怎样就怎样的,怎么你还要看别人脸色!”仿佛赌气的孩童一般。
秦幕恩一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并非如此,便是李怀景的背后也有你看不到的忧心。”
正是如此。
若非自己不明是非不辨黑白,哥哥那时候怎么会死。
那场梦,却怎么还没教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