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下一句话却仿佛一盆冷水将她浇的错愕难堪:“那我就直说了罢,其实我来也没别的事情,是王上要我来教你些…...”
她说着欲言又止,秋婉心头顿时生起一股不妙之感。
“教你一些闺中秘事的,王上说妹妹呀,始终是放不开呢。”
......
秋婉面红耳赤,羞愤难当,全然听不进刘才人说的每一句话,一时失态忍不住愤声道:“亏他还是百姓眼里的明君,残忍冷漠无情无义不说,还如此荒淫!”
这话到一半,一旁的白荷已经急得不行,赶忙打断道:“娘娘!”而后立时转向刘才人:“我们家娘娘可就是昨夜没休息好,今儿个说着胡话呢。”
待她情绪平息下来时却已经是天色将晚,那刘才人是如何走的她却都不太记得。
饶是一遍遍提醒自己万事小心,可公主性子遇了这些个糟心事,着实另她难受。
她一人在园内坐定,想着连日来种种更是难以释怀。
“在树下面壁思过么。”她闻声回头,见了秦幕恩只微微点头,竟又回过身去。
后者见状倒也不气不恼,只在她身旁坐下又道:“你倒是大胆,如今见我竟连礼都免了。”
“臣妾不敢,只怕败了您的情绪。”她不卑不亢,垂眸而立。
眼前的男人总仿佛在自己身前笼了一层雾,叫她捉摸不透,又不敢真的忤逆,虽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依然行为拘谨不敢越矩。
可秦幕恩要的显然不是这样,他只瞧着如小兽般总是想要避开他的秋婉,眉间乌云密布,将视线越过高墙,冷声道:“看来刘才人教导无方,自该问罪。”
秋婉闻言一惊,立时辩道:“不关她的事,是我......学不会。”她声调渐弱,秦幕恩与她仿佛总是极尽羞辱之能。
今夜月色温柔,树下二人对望而立,却没有半分旖旎。
他敛去一身冷意,缓了神色道:“你很怕我?”
这一霎那,倒是让秋婉有种那日初见之感,却也正是如此才叫她被蒙了眼睛。
“臣妾不敢。”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
秦幕恩挑起唇角,微微一笑:“你不怕我,却很恨我。”
她想了一想才道:“臣妾在这里无依无靠,原是只能盼着王上垂怜。”话到最后,欲语还休。
秦幕恩大抵是懂了她的意思,面色虽冷却较之往日已和缓许多:“你还在怪我,觉得我扫了你哥哥的颜面是吗。”
秋婉看着他逐渐冰冷的眸色,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这是秦幕恩难得一次愿听她好好说话,要替自己争取什么也只能趁现在了。
“自打我离开庆国以来,您对我的羞辱几乎不曾间断。”说着话的时候她便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幕恩别过身去,沉默半晌才又道:“你哥哥先是回绝我让我颜面尽失,又半路设阻想偷你回去,我如今尚且容你锦衣玉食活在宫中,你却还在恨我。”
这话一出,秋婉竟一时语塞无法辩驳,她细想那些受过的凌辱,却被眼前男人三言两语推脱的干干净净,却好像全是她自找一般,一时气急,刚要争执却又心念一转,顺势道:“既然如此,那我入宫大礼你却都不肯办是何道理。”